次日清晨,傅小官收到蟻群急報,他的三個愛妃都即将生産。
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傅小官卻不無遺憾的一聲歎息,“看來,此行唯有在此地結束,”
他寫了一個條子交給了那名諜子,“送給周同同吧。
”
沒有人知道這其間發生了什麼,甯思顔套好了馬車,本以為這位皇帝會即刻啟程返回觀雲城,卻沒料到傅小官卻說了一句:“聽說這南屏寺乃是千年古刹,極為靈驗,咱們先去那寺廟裡看看,我順便為她們祈福一番。
”
“要不要清場?
”
“不用,天下人的佛,自然是要天下人去拜,走吧,下午咱們返程。
”
一行人離開了南屏縣往南屏寺而去,馬車裡,傅小官揚了揚眉,心裡卻一聲歎息。
而遠處眺望着傅小官三輛馬車而去的某個諜子卻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祭拜一番就會回觀雲城了,這無疑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
與此同時,南屏縣潘縣令的公子潘少爺也正好帶着一群人,陪着知州大人的公子也向南屏寺而去。
同行的人多了一個,她是個女子,她叫潘倩兒,潘少爺的妹妹,年芳十六,去歲時候和這位陳德陳少爺訂的婚,說起來他還是陳德的大舅哥,可他絲毫不敢以大舅哥的身份去和這位陳少爺對話。
潘棋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對陳正說道:“我已經派了人将南屏寺清場,呆會陳少祭拜完畢,父親大人中午在水月間設宴,一來是宣布你和我妹妹的婚事,二來……是希望陳少您認識一下咱們潘家的一些人。
”
陳德淡然一笑,“嶽父大人有心了,我正好也有一事需要和嶽父大人商議……潘兄,我這樣給你說吧,武朝在小皇帝的統治下愈發不安全。
所以家父的意思是讓我帶着倩兒離開武朝去虞朝。
”
潘棋一怔,“去虞朝?
”
“對,去虞朝。
”
潘棋沉吟三息,蹙眉問道:“是不是聽見了什麼風聲?
”
“不用去聽,小皇帝要整頓吏治,吏部和禦史台的人都出動了,隻是人手不夠還沒有查到咱們這五原州來,但遲早都會查來的。
”
這就很嚴重,潘棋雖然是這南屏縣的小霸王,但這份霸王氣質的依仗他很清楚。
若是吏部和禦史台真查到了五原州,他爹隻怕難以幸免,甚至……他看向了陳德,既然陳知州都在謀劃将他的兒子送去虞朝,想來陳知州也自身難保。
這特麼的,難道自己這就要成為淪落天涯的人了?
“記住,這話萬萬不可傳出去。
”陳德悠悠一歎,卻咧嘴一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老陳家早已去了虞朝,而今已在虞朝生了根,我那堂兄陳臨淵被虞朝皇帝封了個朝散大夫的閑散官兒,我那叔叔陳蘇源也在金陵當了個戶部左侍郎。
”
“從武朝去虞朝的三大家族,而今都有不少人在虞朝當了官,各自也都在金陵城置業安家了。
”
“聽說金陵的秦淮河風光無限,也聽說金陵的蘭庭集文氣沖天。
聽說金陵的生活更加精細,隻要有銀子……你我家裡都不缺銀子,那麼與其在小皇帝的統治下等死,莫如去金陵城裡謀個前程。
”
潘棋這次沉默了許久,潘家可遠遠無法和三大世家相比,就算是在這五原州,潘家也是依附于知州大人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