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董書蘭卻聽得很歡樂。
那姓徐的商人還真吟出了兩首《憫農》,然後一聲感慨道:“咱們的這位皇帝是真的心系天下百姓,老卓,而今南屏縣的土地還是你家最多,你說說看,你有咱們這皇帝了解農人之疾苦麼?
”
姓卓的地主可能是卓一行家族的人,傅小官倒是多看了兩眼,四五十歲,一身質樸。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哪裡有資格和陛下去比……家伯曾經來過信,千交代萬交代要對佃農好一些,因為咱們這位皇上曾經可就是小地主。
”
“要說起來咱們是托了皇上的福分,這傅五代的稻谷種子很是了得,而今稻子已經接穗,明顯比往年的稻谷飽滿,估計畝産個六七百斤還真不是問題。
”
“……”
董書蘭的臉上滿是驕傲,她低聲說道:“他們誇你呢。
”
傅小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沒辦法,本事大就是這樣。
”
甯思顔覺得自己都有點臉紅,北望川眼觀鼻鼻觀心,卻在警惕的感覺着周圍的變化。
一口陶鍋端了過來,小二揭開了桌子中間的圓蓋,将下面的炭火點上,這就有點熱,不過比起前世大熱天吃火鍋還是好了許多。
“小哥兒,那天下第一鍋又是什麼呢?
”傅小官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二哥笑了起來,“咱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
傅小官頓時瞪大了眼睛,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看吧,公子不信,呆會等鍋裡煮了起來,你們嘗嘗這湯的味道就知道了。
”
就在傅小官等人耐心等待的時候,這飯店的門口又走來了一群人。
傅小官本來壓根就沒注意,可剛才的熱鬧聲此刻卻忽然沒了。
接着他就聽見了一個清晰的聲音傳來:“李掌櫃,本公子的雅間聽說有人了?
”
傅小官回頭看了過去,就見那掌櫃的點頭哈腰對一錦衣少年說道:“潘公子,今兒您沒有預定,小人以為潘公子不會來了,那雅間有了食客……要不潘公子委屈一下就在這……”
李掌櫃話音未落,傅小官就見那唇紅齒白的潘公子甩手就是一耳光,“啪!
”的一聲抽在了李掌櫃的臉上。
“狗東西,本公子固定的房間,你特麼也敢賣給别人?
你知不知道今兒晚本公子要宴請的是誰?
”
他兇神惡煞的盯着捂着臉的李掌櫃,“這位是咱們五原州知州大人的小少爺,現在你馬上上去把本公子的那雅間給收拾好了!
不然明兒小爺就讓你這店開不下去!
”
傅小官皺起了眉頭,五原州知州陳楊在死亡名單之上,但這位口氣這麼大的少年又是誰?
甯思顔看向了傅小官,傅小官搖了搖頭。
李掌櫃聽了那少年的話似乎極為驚懼,他慌忙點頭,“小人這就去,潘公子稍等片刻。
”
“滾!
”
李掌櫃連忙往二樓跑去,接着傅小官便聽見那少年一聲大吼:“看什麼看?
沒見過本公子嚣張麼?
再看把你們這些刁民統統趕出去!
”
這裡的食客幾乎都是南屏縣的本地人,他們似乎認識那少年,聽了那話之後,一個個都收回了視線,吃着菜喝着酒,卻無一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