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小官還在和宗時計讨論均田制的時候,遠在千裡之外,劍南東道最偏遠最貧窮的雲來縣,誕生了虞朝曆史上的第一個均田制政策!
同時,也誕生了虞朝曆史上第一個計劃生育政策!
隻是這個計劃生育政策頗為荒唐,當傅小官知道以後,忍俊不禁大笑了三聲。
“按照我的估計,将整個雲來縣荒蕪之地收攏,至少有數百萬畝田地!
”
“去歲末,我和熙文兄通過一封信,他說西山……就是臨江西山,傅爵爺的發迹之地,而今有了一種新的農作物,名為紅薯。
說這東西不挑土地,畝産至少五千斤!
”
“别這麼看着我,怪瘆人的,反正熙文兄就是這麼說的。
我呢,也是相信的,因為那是傅小官搗鼓出來的玩意兒。
”
“所以我想着,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可明年咱們得趕上,所以得弄到紅薯的種子……熙文兄說是育苗,到時候請幾個西山的農人來指導。
你說,如果咱們這田地能夠利用起來,再加上有那麼高産的紅薯,這吃飯的問題肯定就能夠解決是吧?
我們搗鼓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人!
那咱們就再出一個政策,鼓勵百姓生育……不是鼓勵,是強制,強制百姓生孩子。
你記一下,每家每戶,夫婦二人年齡在四十歲以下者,無論已經有了幾個孩子,都必須至少再生一個!
三十歲以下者,至少再生兩個!
二十歲以下者,每兩年,得給老子生一個!
”
火爐中的火光映照着卓流雲的臉,那張臉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的講究還是這火光烘烤的緣由。
此刻他的神情很是嚴肅,視線盯着火爐裡的炭火,極為堅定。
這樣的表情嚴高已經大半年未曾見過,這足以說明縣尊大人想要改變雲來縣的決心,隻是……這生孩子的事情,也能夠通過政策去強迫的麼?
人家不生,難不成還能把他們衣服扒光了摁在床上不成?
再說那勞什子紅薯,畝産五千斤這你也信?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泥土都埋到脖子這裡來了,還從沒聽說過畝産上千斤的玩意兒,遑論五千斤,大人這當真是喝醉了。
“這……萬一人家不生,怎麼辦呢?
”
卓流雲眼神一凜,“不生?
不生就抓去服徭役,修路,對,雲來縣就特麼一條路通往蜀州晉源城。
說起來不過兩百餘裡地,可這兩百裡地就沒有一尺平的,莫要說落雨,就是平時,這破路連馬車通行都困難,你說說看,誰敢來這樣的地方投資?
就算産出了商品,這運出去得靠騾馬來馱,得靠人來背,這賬得怎麼算?
”
似乎是拿定了主意,卓流雲的酒意醒了三分,他站了起來,背負着雙手在這屋子裡來回的踱了幾步:
“猶記得傅爵爺作的那《虞朝少年說》,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我還算是少年吧?
陛下任命我為這雲來縣的縣令,我不想再蹉跎下去了,得擔當起振興雲來縣之責任。
此事,就這麼定了,明兒卯時,咱們就得将任務分配到所有官吏的頭上,得執行下去,您老就辛苦一下,多想想這兩個政策的細節,理出條陳,頒布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