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儀宮裡這場接風宴結束得較早。
因為傅小官的三個夫人都有了身孕的緣由,傅小官也沒喝多少酒。
他們一行人離開了蝶儀宮,尚皇後和宣帝在院子裡的涼亭中煮了一壺茶,喝了許久。
“他今兒去了一趟水月庵。
”
“他知不知道拜月教的策門大長老究竟是誰?
”
“臣妾想他是不知道的。
”
“殺不念師太的人,找到了沒有?
”
“應該快了。
”
“你猜會是誰?
”
“……”尚皇後淺淺一笑,端着茶盞咀了一口,“臣妾不去猜……細雨樓線報,虞問書最後出現的地點就在雲來縣。
細雨樓尋到雲來縣晚了一天,虞問書被人劫走,有數名獵戶看見,足足二十四人,皆是武林高手。
”
宣帝皺起了眉頭,尚皇後又道:“拜月教聖女陳左君的屍首已經找到,就在七盤關下的長亭外,當時虞問書肯定也在,掩埋得很是潦草。
細雨樓查看過陳左君的傷勢,和陳曦雲一模一樣,皆是被一片葉子刺穿了喉嚨。
”
“臣妾在想,陳左君對虞問書又說了些什麼?
陳朝寶藏藏在何處,這個隻有曆代聖女才知道。
現在陳左君死了,知道的人恐怕會有兩個,其一是那名聖階高手,其二就是虞問書。
”
“朕想……恐怕是蟻群搶走了虞問書。
”
“若是蟻群倒還好,遲早會落在小官的手裡,臣妾擔心的是那位聖階高手會對虞問書下手。
”
“按照傅小官今晚的說法,那位聖階高手怕是受了重傷,他恐怕正藏在某個黑暗的地方療傷,無暇去顧及虞問書。
”
“臣妾也派了細雨樓的人……要不要将虞問書從蟻群的手裡搶過來?
”
宣帝沉默半晌,搖了搖頭,“那樣一來,傅小官第一個就會懷疑你,這麼多年過去了,虞朝現在也不缺銀子了,陳朝那寶藏……不必太強求。
”
“……臣妾遵命!
”
……
……
宣曆十年四月三十,天光微亮。
定安伯傅小官将在今日上午,于稷下學宮禮堂授課!
這一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瞬間傳遍了偌大的上京城。
為了保證此次授課能夠如期正常的舉行,稷下學宮院長李春風特别請了金陵府衙,安排了上千捕快在學宮維持秩序。
然而他仍然低估了傅小官的超級人氣——
人們如潮水一般的從各處湧來,寬闊的書香大道被湧入的人群堵塞得水洩不通。
這些人裡面,絕大部分都是金陵城的百姓,他們前來主要是因為定安伯的這個名頭。
三等伯爵啊!
怎麼着也得瞧瞧。
倒不是為了聽他講課,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模樣兒,沾染一些那貴氣,回去之後和街坊鄰居吹牛又能提升一下自己的格調。
他們這樣一整,可就苦了上京城真正想要前來聽課的那些商賈和學子。
當司馬澈帶着丫環小星兒乘着馬車好不容易來到學宮門口的時候頓時傻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
學宮的門口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人,除了人,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