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蓮丢下這封信落荒而逃。
張沛兒愈發笃定,“哥,傅小官肯定沒死!
”
張文翰取出了信紙,展開來,“妹妹啊,我知道傅小官确實是天才,這天下少女傾慕他的人也海了去了。
你可是為他投過江的,你可是下山來想要殺他的……我說,你怕是修不成那絕情劍了。
”
張沛兒臉兒一紅,癟了癟嘴,“若他真的沒死,我可就得将他殺了!
”
張文翰瞟了張沛兒一眼,心想若他真沒死,若他真站在了你的面前,隻怕你那手連劍都沒法握住,怎麼殺?
然後他的視線便被這紙上的字所吸引,他仔細的看了下去,臉上漸漸露出了歡喜——
“啧啧啧,哥哥曾經是瞧不起那纨绔的,可現在哥是真愈發的佩服他啊!
”
“來人……叫黃縣丞進來,本官有任務交代!
”
“給我瞧瞧。
”
“你都要殺他了有什麼好瞧的?
”
“哥……!
”
張文翰将這信遞給了張沛兒,心想傅小官這厮,還是死了的好,他若活着,會害了多少懷春的少女!
黃縣臣走了進來,張文翰伸手一指:“坐……咱們平陵回來了多少百姓?
”
“禀縣尊,北部邊軍送回了三萬一千兩百七十八人,都是去歲冬跑去平陵山的。
”
“而今可安置好了?
”
“有家的已經歸家,還剩下三千餘人無家可歸,平陵學府已放假,這三千餘人就暫時安置在學府上,得等到将他們倒塌的房舍再建起來……這恐怕得到明年了,北部邊軍送回的糧食倒是夠他們過冬,但銀錢僅僅隻有兩千二百兩。
”
黃縣丞斟酌了一下,又道:“曲邑那邊在催我們還錢還糧……老夫所想,是不是先還他們一部分?
”
“打住!
”張文翰擺了擺手,“他燕臨秋可是背靠燕宰,放心,他不會缺銀子缺糧的,倒是我們,爹不疼娘不愛,這才剛剛入冬呢,還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平安渡過……”
張文翰為黃縣丞斟了一杯茶,俯過身子,神秘兮兮的說道:“老黃啊,而今可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一步如果走好了,咱們平陵立刻就能翻身。
”
黃縣丞一怔,心想我在這平陵從小吏混到縣丞可是足足混了三十年!
這三十年來,縣令換了十五個!
每一任縣令來的時候都是躊躇滿志,而走的時候可都是狼狽不堪。
就像眼前這位進士老爺,去歲末來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談吐間皆是之乎者也,而今卻和他勾肩搭背還老黃老黃的稱呼起來。
這破地方傷人啊!
可憐這縣令老爺,就連腦子裡都出現了癡心妄想的幻覺——平陵立刻就能翻身?
怎麼個翻法?
窮翻過去特麼的還是窮啊!
張文翰果然勾肩搭背的将手搭在了黃縣丞的肩膀上,“現在呢,你讓鄭縣尉帶上他手裡的二十捕快,敲鑼打鼓的去各鄉鎮給本官宣傳。
”
“宣傳什麼?
”黃縣丞驚訝的問道。
“等等,我寫給你。
”
張文翰取來筆墨紙硯,意氣風發的在紙上寫道:
“平陵縣西山水泥作坊,西山磚瓦作坊征召工人,人數不限,性别不限,要求十二至六十歲皆可應招。
薪資日結,壯年者日五十文,老幼者,日三十文!
識文斷字者日八十文!
有一技之長者,日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