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金口一開,承天殿頓時炸了鍋。
禮部尚書施朝淵心裡哪裡能夠平靜,他正要出列反對,但一想昨日那屈辱又縮了回來,這小兒太過粗鄙,我可不能再上了他的當!
于是他向禮部侍郎徐懷樹使了個眼色,徐懷樹這就很郁悶了啊。
那傅小官是我外甥,這好不容易得了皇上青睐封了個從五品的閑散官兒,難不成我這當舅舅的還要從中作梗給他撸掉?
徐府已經對不起妹妹雲清了,若我再做出此等事情,妹妹的在天之靈,恐怕會恨死自己。
他正準備站出去說一句臣附議,卻沒料到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那是上官文修。
“陛下,臣以為憑着傅小官的才學,最好的地方是國子監啊!
臣鬥膽請命,臣年事已高,願退休還鄉,懇請陛下将臣之國子監祭酒一職賜予傅小官,他定能帶領我大虞之文風更上層樓!
”
上官文修這話一說出頓時吓了全場一大跳。
開什麼玩笑?
國子監祭酒可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而且總領全國之教育,還承擔着祭祀之責,權勢不可謂不大。
何況曆代國子監祭酒無一不是學富五車的大儒,這傅小官嘴上的毛都沒長齊,年僅十六,若是他當了這國子監的祭酒,那天下的老學究何人能夠服氣?
施一鳴方文星席爽三人此刻心裡那個難受啊……這貨科考都沒參加,陛下一句話,這貨就是進士出身了。
他們三人雖然中了殿試前三,可依然要候補,不知道實缺何時才能下來,就算是下來,肯定也是從九品縣令做起,人家燕熙文那麼強大的家世還不是外放了一個九品縣令。
這貨倒好,直接就來了個從五品的朝散大夫!
雖然這朝散大夫的官兒是個閑職,畢竟已經站在了朝堂之上了啊。
人比人,得氣死!
也不知道這厮走了什麼狗/屎運道!
皇上此刻也是驚訝的,你上官文修湊什麼熱鬧?
傅小官能坐得住國子監祭酒這個位置嗎?
這老東西,一身才學滿肚子壞水,這是想把傅小官架到火上去烤!
這是想讓他成為衆臣之眼中釘肉中刺,想讓傅小官在朝堂上寸步難行!
幸虧朕識破了這老東西的奸計,朕當然不能讓你得逞!
皇上正要說話,那徐懷樹站了出來。
他拱手作揖,說道:“臣以為上官大人此言太過,傅小官之才我等佩服,但若是說他能擔任國子監祭酒,臣等認為是不行的。
一來國子監祭酒掌管全國教育,乃是為陛下選拔人才的重要機構,傅小官之閱曆便不足以擔當得起。
二來國子監祭酒這一身份本就是全國學子之表率,上官大人乃當朝大儒,深得天下學子佩服,而傅小官雖然著了紅樓一夢那書,雖然在千碑石上留了名,就算是文才夠了,這德還需要磨練,如此才能配位。
所以臣以為,陛下所封那朝散大夫正好,此乃文官閑職,傅小官可借此機會再多多曆練。
”
傅小官這才知道自己這個官兒是文官閑職,他就很喜歡了,閑職好,他西山還有那麼多破事需要他去處理呢。
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