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穿着一身青色袍子偷偷摸摸的離開了皇宮,在宮外,他登上了趙厚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趙厚架着馬車在風雪中直奔四方樓而去。
傅小官心情暢快啊,就像出了籠子的鳥一樣,他急迫的希望能夠看見那群曾經同醉過的少年們、不,現在都不再是少年了,一個個都成了青年,許多人都已經成家,都成為了這大夏的肱骨之臣。
還能回到從前麼?
他不知道,但很期待。
那些人可都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朋友啊,他不希望這朋友關系因為身份地位的差别而變了味道,他希望他們也能如昔日那般,勾肩搭背同醉,胡言亂語同睡。
那樣的友情才是最純、最真,最值得留戀的。
馬車來到了四方樓,傅小官下了馬車,直奔二樓而去。
二樓的雅間裡燕熙文等八人已經入座,大家正在說着治下的各種酸甜苦辣之事,傅小官推門而入,所有人盡皆看向了他,然後起身,然後行禮:“臣等恭迎陛下!
”
傅小官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他大失所望,“你們這些家夥,好沒有意思!
”
他走了過去,“陛下個屁!
老子現在是傅小官,是臨江那小地主!
”
“今兒晚我做東請你們喝酒,不談國事、不分尊卑,你們若是還當我傅小官是你們的朋友,就特麼把那一套給我收起來,咱們簡單一點好不好?
”
這……
雲西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傅兄所言有理,想當年在金陵稷下學宮初見,咱們可是勾肩搭背的去吃火鍋的。
”
“對,我要的就是那種情懷,還站着幹啥,坐坐坐,小二,上酒!
”
衆人落座,雲西言跟在傅小官身邊的日子較長,他倒是真的放開了。
燕熙文是了解傅小官的人,他也放開了。
秦墨文甯玉春曾經在金陵就經常找傅小官喝酒,也覺得這樣的氣氛更好。
可是樊天甯等人卻覺得這有些不合規矩——放眼天下,還能有這樣不靠譜的皇帝麼?
長幼有序尊卑有别,那時候的傅小官不是皇帝啊!
那怕他成了虞朝的聖國公官居一品,他依舊不是皇帝,他大可以和所有人打得火熱。
但他現在是實實在在的皇帝!
還是這偌大的大夏的皇帝!
而在坐的所有人皆是他的臣子!
天地君親師,那是牌位上供着的,作為一國之君,你用這樣的法子和臣子親近,真的妥當麼?
于是,這席間的氣氛就有些怪異。
雲西言等人和傅小官談笑風聲,樊天甯公孫策等人則根本無法放開,他們除了喝酒言語極少,頗為尴尬。
反倒是卓流雲慢慢的習慣了這節奏,覺得這皇帝倒是可愛,于是和傅小官連幹了三杯酒,也打開了話匣子。
傅小官幾杯酒下肚,面色微紅,他擰着酒瓶站了起來,來到了樊天甯的身邊,“老樊啊,不是我說你,當年咱們在觀雲城參加文會的事忘了?
”
“把你杯子裡的酒幹掉,我給你倒一杯,咱兄弟喝一個!
”
樊天甯幹了杯中的酒,傅小官為他倒滿,他也端起了酒杯,語重心長的說道:
“《孟子》有雲,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