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鬥李大掌櫃的長子李家正坐在這鹽場的官署裡。
他本已經抵達了武朝,卻被傅小官的一封信給招來了這自治州。
此刻他正在飛快的撥打着算盤,統計着每日出産的鹽。
他越算越心驚,越算越佩服這個東家傅小官!
鹽場自八月中旬建成以來,僅僅月餘,而今已累計産鹽九十萬斤!
這是什麼概念?
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比印錢來的還要快的銀子!
他被傅小官直接任命為鹽場财務大臣,他不僅僅是要管理鹽場的賬目,他還得負責這鹽的銷售。
但他始終不明白,這麼好的鹽,為啥隻賣和青鹽一樣的價格?
傅小官沒有和他解釋,對他如何去賣這些鹽,也僅僅提了一嘴,可讓荒人用牛羊馬匹來換,至于其它……李家已經習慣了這個甩手掌櫃。
而今暮陽鹽場可用牛羊換鹽的這個消息已經通過官府傳達了下去,短短半旬,換出去了二十萬斤的鹽,按照一頭羊換三斤鹽,一頭牛換十斤鹽這個标準,鹽場現在有四萬頭羊和八千頭牛!
六天前,他已經安排人将這些牛羊分别送去了忻州和藍旗兩地的商貿城,那兩個地方,而今已聚集了許多的商人。
虞朝和夷國乃至于武朝,都習慣于吃羊肉,至于豬肉,那玩意兒味道不好,價格低廉,隻有貧民才會買來吃。
一同送去兩地的還有五十萬斤鹽!
李家完全相信這些牛羊和鹽能夠很快的銷售出去。
這鹽場而今每天的産量還在提高,按照東家的說法,這麼多的人,理應達到日産八萬斤鹽——日入四萬兩銀子,這一年就是……一千五百萬兩!
而鹽場的開支呢?
人工日十文,累計萬人,日支出工資百兩銀子……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李家在算完了這賬目之後,就更加的無語了。
這特麼就是挖到個金礦啊!
天下諸國,其财稅幾乎一半來自于鹽鐵,曾經的荒國之所以過得如此苦寒,就是這地方以前沒有鹽!
若不是這地方的牛羊上等,根本無法立國。
按照虞朝稅入,每年大緻有一千萬兩的稅入在鹽鐵,而鹽占了一大半,至少七百萬兩銀子是鹽産生的稅收——這是全國的鹽!
可這自治州單單一處鹽場,就達到了虞朝全國的鹽稅收入!
東家手裡還有諸多産業正在規劃,等那些産業投入生産,一個自治州的稅入,将完全超越整個虞朝的稅入。
哎……
李家一聲歎息,按照這白鹽的品質,完全可以賣到八百文以上,這平白無故一斤就少了三百文錢,着實可惜。
就在他一聲歎息的時候,鹽鐵使拓跋風走了進來。
二人也相識了近一個月,彼此都很是随意了。
“李掌櫃,為何歎氣?
”
李家搖了搖頭,面露疑色,“大人,你說定安伯為啥要将這麼好的鹽賣得和青鹽一個價呢?
”
拓跋風想了想,“若是太貴,對自治區的百姓可不是好事。
”
李家一想,是這麼個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