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小官驚詫的時候,那扇門開了,走出來一個清麗的小宮女。
她的視線在衆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停留在了傅小官的臉上。
她偏着腦袋看了三息,然後盈盈一禮,“奴婢雲歸恭迎傅公子大駕。
”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傅公子?
”
雲歸直起身來,嘻嘻一笑,“因為這些人裡面,就你最年輕呀。
”
我倒是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傅小官摸了摸鼻子,雲歸又道:“前些日子便知曉公子要來此間小住,女婢已經将房舍收拾妥當,你們且随我來。
”
……
……
觀雲城内城的天牢裡光線暗淡還充滿着皿腥和黴味兒。
武靈兒屏息着呼吸在獄頭的帶領下來到了最底層,這裡守衛極其深嚴,顯然關押的人犯極為重要。
她要來親自問問曾經的内廠廠公高顯,針對傅小官的一切計劃,當真是母後所為?
想着而今關在冷宮裡的那個女人,她失去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她雖然表現得依然冷靜,但那眉宇間卻有着掩飾不住的失落與傷悲。
那是她的母親,她希望能夠有一線希望将她救出來,不再為皇後,就當一個普通的母親就夠了。
要想救出母親,那麼高顯就必須将所有事情給抗下,她相信高顯會扛下,因為她已經将他那兒子高富率給抓了起來,就關押在娘子軍中。
原本期待的文會今天就要開始,可她卻無法抽身,傅小官又會在文會上作出怎樣的詩詞文章呢?
可惜沒法在現場親眼目睹他的卓越風采了。
獄頭在深牢的最後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取了鑰匙将那門打開,低聲的說了一句:“殿下,一炷香的時間,這是小人唯一能夠為殿下做到的,否則若是陛下知道……”
“你去吧,本宮明白。
”
她擡步走了進去,陰暗的牢房中,高顯帶着沉重的鐐铐枷鎖,蓬頭垢面的蜷縮在最黑暗的那個角落。
這裡原本是他内廠所管轄之處,而今他卻身在此間,成為了階下囚。
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他微微擡起了頭,眯着了眼,看到了進來的太平公主——這讓他微微有些吃驚,原本以為應該是大理寺的官員,或者是前來宣讀聖旨的某個太監。
“起來,坐下。
”
武靈兒在那張破桌子前坐了下來,又對高顯說了一句:“本宮不是來救你的,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
”
高顯從地上爬了起來,帶着鐐铐枷鎖的聲音,他挪到了桌前,也坐了下來。
“老夫沒什麼可對殿下說的。
”
武靈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高顯,“傅小官當真是陛下的私生子?
”
原本她沒打算問這個問題,但她卻将這個問題放在了第一個。
高顯咧嘴一笑,“既然是陛下親口所言,那自然不假。
”
“可有别的證據?
”
“老奴本來以為殿下前來是為了娘娘,倒沒料到居然是為了那小子。
殿下若是想要證據,就應該去找太後,太後不是說那三年的起居錄在她老人家的手裡嗎?
”
武靈兒當然去找過太後,可太後卻并沒有在宮裡,就連那宮裡的女官也不知道太後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