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而今恐怕即将覆滅了,我聽說你派了神劍軍去了西戎。
”
傅小官點了點頭,“這種教派的存在對國家對人民都沒有任何好處,虞朝需要穩定,若是殿下這造反成功,想來也是不會容拜月教存在的。
”
虞問書哈哈一笑,“這可不一定,畢竟拜月教的聖女,可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夫人。
”
“說起來你在西戎也呆了那麼久,拜月教總壇你可曾去過?
”
虞問書點了點頭,“去過,還被他們尊稱為聖子……聖子,哈哈哈……”
他搖了搖頭,“其實拜月教已經沒有多少氣數了,兩百多年過去了,還有幾個人真心想要造反呢?
反虞複陳……那不過是個笑話。
”
“所以殿下是利用了拜月教?
”
“他們何嘗又不是利用我?
”
“我記得拜月教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就是當初從慧親王府跑掉的那個,他叫什麼名字?
”
“陳浩南,前朝陳氏皿脈,我那夫人陳左君的弟弟。
”
傅小官吓了一跳,“陳浩南?
”
“對啊,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你激動個啥?
”
“啊……沒有,這名字取得有點氣勢。
”
傅小官心裡想的是這小子抓住之後得問問他,知不知道銅鑼灣的扛把子?
桌上的菜被虞問書一掃而盡,那一瓶酒,也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打算什麼時候把我交給陛下?
”
“今兒晚上你先好生休息一下,明天吧,多睡會兒,不急。
”
虞問書酒足飯飽,身子往後一靠,轉頭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秦淮河上還飄蕩着許多的畫舫,那些大紅的燈籠點綴在秦淮河上,很是美麗。
但這樣的美麗,他這一生恐再難見到,此刻免不得有些留戀。
“殿下可還有什麼未曾了卻的心願,若我能夠做到,就幫殿下去做了。
”
虞問書沉默了半晌,忽然想起落難時候在戎州受的那屈辱。
“劍南西道,戎州知州唐林,有貪贓枉法之事,欺壓百姓,魚肉鄉民,被戎州人稱為唐老虎,你若是不嫌髒了你手,就把他家給辦了,他有個兒子,被稱為唐三公子,這個人……必須死。
”
傅小官不明白虞問書為啥這時候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他微微颔首,“若是查實,便如你所願。
”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唐林,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那三兒子手下的惡奴當初敲了一個乞丐一棍子,卻惹來了滅門之禍!
傅小官想了想,問了一句:“我知道你有個女兒,要不要我幫忙照看?
”
這一次虞問書沉默得更久,他想到了陳左君臨死時候說的話,想到了女兒魚憶昔那乖巧的模樣,忽然覺得若是當初當真在西戎安分的當一個謹親王,一家子團聚,就那樣過一輩子,似乎是極為美好的。
可他卻曬然一笑,如果那樣,自己這心當真會安嗎?
所以人啊,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和大哥虞問天為了太子之位争了十餘年,可最後呢?
卻是不争的五弟撿了個大便宜。
尚皇後,當真是好手段!
他收回了思緒,點了點頭,“如果你不怕受了牽連,就請你幫我将憶昔帶大,以後給她許配一個平凡人家,不要告訴她關于我和她娘的任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