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蘇珏提着席花的人頭,飛快的離開了七盤關。
按照時日來算,費安所部最多還有一天就能抵達劍門,而薛定山所部大緻也不過兩天的腳程。
從七盤關往劍門,依然是金牛古道,其路難行,難于上青天。
傅小官隻有請大師兄出馬,才能在今夜将費安攔在劍門以西三十餘裡的白水潭。
而席花的人頭,他請大師兄挂在劍門的城樓上,并寫了一封信給劍門知州,着他速速帶着百姓退往白水塘。
這事兒太過匆忙,恐怕來不及,隻能是能救多少算多少了。
随後傅小官命令神劍三旅的五百人徹底封鎖了七盤關至劍南道的出口,沒有讓席花覆滅之事傳入薛定山耳中。
唯有如此,薛定山才會進劍門城,否則他定會選擇從懷安道逃竄。
神劍三旅在黎明一戰中折損百餘,傷六十七,能戰者還有兩千八,傅小官沒有給他們休息的時間,讓蘇墨帶着兩千三百人追着薛定山所部而去。
“如果發現薛定山所部要轉向懷安道,八師兄,切記,若是在白天,不要與薛定山在懷安道一戰。
神劍三旅得退至戎州城,依靠戎州城而守,待費安所部前來。
若是在夜晚……”傅小官眉兒一揚,“那就直接幹他丫的!
”
蘇墨沉思片刻,明白了傅小官的意思,他率領這兩千三百人也離開七盤關。
魏無病皺起了眉頭,好奇的問了一個為什麼。
傅小官嘿嘿一笑,關小西瞅了一眼魏無病,說道:“神劍軍的優勢是山地作戰,懷安道那地方是平坦腹地,若是白天則利于薛賊大軍沖鋒,若是黑夜,則利于神劍軍突襲,在亂中取勝,否則就算打赢了這傷亡的代價也極大,不劃算。
”
魏無病豁然醒悟,“所以這就是天時地利?
”
“正是,打仗者,重在以己之長而攻其所短,神劍軍訓練有素配合默契,要的是一股一舉擊潰敵人的氣勢。
故而為戰者,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被薛賊組織起來擋住了神劍軍三次進攻而未曾潰敗,那接下來的戰事就不利于神劍軍了,尤其是在平原作戰。
”
傅小官補充解釋了一番,看向了關小西,“這位将軍是……?
”
關小西卻看了看彭于燕,彭于燕瞪了他一眼,笑道:“這小子叫關小西,年二十二,南部邊軍斥候營千戶,自從成立了山地師,我就把他弄到了山地師裡來了……”
彭于燕頓了頓,忽然又道:“這小子念念不忘加入神劍軍,傅公子,你那神劍軍看得上他不?
”
傅小官哈哈一笑,“這位關将軍一看就是最好的戰士,我倒是想要,您可會舍得?
”
神劍軍二旅嚴重缺這樣的人才,南部邊軍斥候千戶,這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若是拐去丢給白玉蓮,經過白玉蓮的洗禮,這小子可堪大用的啊!
關小西一聽,臉上一喜,卻又收回了視線,正要開口婉拒,沒料到彭于燕說話了,她不是說話,而是吟了一首詩: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裡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