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傅小官大醉。
這一夜,武朝觀雲城的觀雲台上,燈火亮了一宿。
武帝穿着一身老農般的青布麻衣坐在棋桌前,他的右首是武朝右相卓一行,他的左首是武朝左相南宮一羽,而他的對面,坐着的是天機閣閣主周同同。
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她是南宮一羽的孫女,南宮飄雪,她陪坐在爺爺的身旁,專心的煮着一壺茶。
“按照時日算來,小官當已經回到了金陵城……”傅大官撓了撓腦袋,又道:“宣帝這家夥倒是舍得,把沃豐道丢給了小官去折騰。
小官凱旋而歸,一個伯爵的賞賜是少不了的,老子傅府門楣上的那牌匾,恐怕會換成一道金匾了。
”
傅大官胖乎乎的臉上洋溢着驕傲的神色。
卓一行“咳咳!
”的掩着嘴咳嗽了兩聲,“陛下……您是武朝的皇帝,小官是武朝的太子,應當請殿下回來,認祖歸宗改姓為武了。
”
“又提這破事……”傅大官大手一揮,“不急,讓小官在虞朝折騰一番,老子想看看這小子會折騰出一個什麼模樣兒來。
”
周同同拱手一禮,道:“陛下,經蟻群調查,殿下在虞朝聲望極高。
他所推行的新政之策,以及那商業部推行的各種律法,在百姓中反響強烈,皆認為虞朝必将在殿下的推動下而騰飛……
這,殿下有此大本事,何不召他回來為武朝謀這國運呢?
”
這話一出,就連南宮飄雪都擡眼看向了傅大官。
傅大官深吸了一口氣,“那小子是老子一手帶大的,知子莫若父,他眷戀着虞朝,眷戀着西山,那是一種感情,輕易他不會想要離開。
你們也别急,我呢是這麼想的……”
“陛下,請用朕!
”
傅大官瞪了卓一行一眼,“朕個屁!
若不是為了靈兒的身體着想,你們以為就憑我那弟弟的一道傳位聖旨就能将老子留下?
”
“我就不明白,那龍椅那麼硬,硌屁股,還沒我地主家的椅子坐着酥軟,怎麼就那麼多的人想要去坐呢?
對了……”
傅大官忽然看向了南宮一羽,“明兒叫工部弄個墊子,要軟一點,墊在那龍椅之上,我怕坐久了腰疼。
”
他這天馬行空的說法令所有人都是一怔,好吧,這位陛下與衆不同,怕他撅起屁股跑了,這事兒得滿足他。
所以南宮一羽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剛才說到哪裡了?
哦,對,我想的是那新政确實是個好東西,咱們得派些人去學學。
”
說着他又看向了南宮飄雪,忽然笑道:“我記得當初雪兒許配給了我兒傅小官……那老女人這事兒做得不錯。
”
南宮飄雪頓時羞紅了臉垂下了頭,心裡卻有些惘然。
而今相隔數千裡,他可還記得寒靈寺雲清别院外的那一座亭?
還有那一壺梨花茶?
他早在去年就在金陵城成了親,自己有給他寫過一封信,可他卻未曾回信。
如此看來,他怕是已經忘了。
想着這些,南宮飄雪的臉上有些失落。
傅大官一瞧,心裡賊亮,那張胖臉笑了起來,寬慰道:“雪兒你莫急,老子是他爹!
誰規定的正妻隻能有三個?
我看十個八個正妻,也是可以的嘛!
這事兒我為你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