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問筠和董書蘭這時候才醒過神來。
然後便看見那一地的斷肢殘臂和滾落各處的人頭屍體,心裡一緊,去了牆角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
她們何曾見過如此場面!
别說殺人,就連殺雞她們都從未見過。
傅小官倒是屁事沒有,他去看了看王二王強,這兩人被吓的不輕,幸虧沒有受傷。
然後他對蘇墨和那女高手表示了感謝,兩人都沒鳥他,徑直的走了,就像殺了幾隻阿貓阿狗一樣。
傅小官聳了聳肩膀,這就是高手的樣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院子很快收拾妥當,這些莊戶漢子的内心其實也是恐懼的,他們種了一輩子莊稼,可從來沒殺過人也沒見過殺人啊!
少爺這院子裡就這麼短短時間便死了二十二個!
我的媽呀,少爺這院子藏龍卧虎可真了不得!
站在這些莊戶漢子的立場,這些強人當然該死!
他們不死少爺可就沒了,若少爺沒了,老爺必然大怒,他們可還住在西山别院呢,若連少爺都保護不好,老爺肯定将他們驅逐了。
想想就可怕,這些該死的強人,真特麼沒事找事,于是有人甚至對那些屍體捅了幾刀。
……
漆遠明遠遠的看見西山别院裡的燈火亮起,覺得有些詫異。
這殺人不是要乘着月黑風高麼?
怎麼還點上了燈籠?
傅小官的畫像他早已給他們看過,而且那内院裡除了傅小官和侍候他的丫環是不會有外人住的,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你們把裡面的人都殺了不就萬事大吉?
可你們點上燈籠是幹啥?
難不成你們要殺人搶劫再放火?
漆遠明笑了起來,幹得漂亮!
這樣更好,把他那破酒坊也一并燒了,我的瑤香就又有了出頭之日。
他取出了一瓶天醇,擺上了一包燒鵝,坐在地上吃着燒鵝喝着天醇,覺得原本壓在心上的那塊石頭在這一刻便徹底粉碎。
他感覺自己輕松了很多,這些日子長期壓抑着他的陰霾一掃而空,想來明日天晴,當豔陽高照。
他也覺得自己感悟頗多。
如那傅小官,臨江首富之子,才名傳四方,可那又如何?
人一死,萬事成空,那些數不盡的錢财與他再無關系,那些詩詞和那紅樓一夢想來還會傳唱一段時間,但他卻再也無法體會那些榮耀與贊賞。
所以這人啊,活着才最重要。
在這一刻,他被家族驅逐的恥辱似乎都淡了,都變得不重要了,他咬着鵝腿狠狠的撕了一大塊肉下來,一邊咀嚼,一邊笑。
世間再無香泉和天醇,瑤香的秘方在我手上,漆府的那幫蠢材,我遲早要令他們刮目相看!
我遲早要把我家主的位置拿回來!
他拿着瓶子喝了一口酒,忽然聽見林間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擡眼望去,便見兩個強人互相攙扶着向他走來。
他有些愕然,揉了揉眼睛,其中一個強人忽然舉起了刀,一聲大吼:“我艹你、媽的個騙子!
”
漆遠明慌忙從地上爬起,轉身就跑,距離遠了,才驚恐的問道:“究竟怎麼了?
”
那強人提刀就追,“你特麼還問我怎麼了?
老子還想問你怎麼了!
特麼的裡面兩個高手,老子的一幫弟兄全特麼交代在那了,你給老子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