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
虞問書在聽到夫子廟下的寶藏消失不見這一消息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難以置信,眉間緊蹙,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座金山,不見了?
”
傅小官點了點頭,“對,一座金山不翼而飛。
”
虞問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眼頓時失神,他喃喃說道:“天要絕我也……!
”
傅小官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若是那寶藏今兒個被找到,宣帝或許會看在那偌大的一座金山的份上,一高興就饒他一死。
但現在那金山沒了,可想而知宣帝會有多麼生氣,那他虞問書,就斷然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我來見你,就是想問問你,你當真不知道那金山已經沒有了?
”
傅小官問出這句話之後就覺得問得多餘,虞問書沒可能說的是假話,他需要靠那金山來博一條活路。
虞問書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自嘲一笑,“你我是路人,但你答應過幫我收屍的。
”
“嗯。
”
“埋在南山,面向南山别院。
”
“好。
”
“我不知道是誰偷走的寶藏,但我能肯定那寶藏沒有在拜月教的手裡。
”
傅小官微蹙了一下眉頭,“理由?
”
“很簡單,我去過拜月教總壇,他們那日子過得苦哈哈的,若不是因為在岷山找到了那處金礦,他們的日子就已經過不下去了。
若那寶藏在拜月教的手裡,我需要這麼急迫的造反麼?
”
虞問書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财富!
當真有那筆财富在手,我會徐徐圖之。
将西戎所有的土司全部整合,将西戎打造成固若金湯之地。
”
“西戎有人丁百餘萬之衆,以土司護衛家将為底子,我完全可以用三五年的時間訓練出一支二三十萬人的軍隊來。
”
他一聲苦笑,搖了搖頭,看向了傅小官:“我若是再有一支三十萬人的軍隊,那時候再反,你還能這樣輕易的就赢了我麼?
就算我打不過金牛古道,但劍南兩道卻一定會落在我的手裡,那時候以秦嶺為界,劃山而治之局……我能夠接受,但我那父親可就難受了。
”
“所以,”他雙手一攤,“這就是命!
這賊老天好像都看不過去了,它也想要我的命!
”
或許是因為虞問書知道自己必死,今兒他的話有些多。
傅小官也問了一些事情,比如策門大長老究竟是誰?
還比如……這宮裡有沒有拜月教的餘孽。
但他沒有得到答案,因為虞問書真不知道。
沒多久,宣旨太監來到了這裡。
賈公公辭别了宣帝跑去傅小官的府上當了個門房,而今陛下身邊的宣旨太監變成了年公公。
年公公沒有料到傅小官會在此處,他拱手行了一禮,“定安伯好。
”
“年公公好。
”
“不知定安伯問話問完了沒有?
”
傅小官站了起來,虞問書卻說了一句:“稍等。
”
他回了房中取了一瓶西山天醇和兩個酒杯,倒了兩杯酒,“你我雖是路人,但既然托付了你為我收屍,敬你一杯酒還是應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