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年節将至。
這是大夏二年的春節,而今的太臨城總督燕熙文于十二月二十五回到了金陵城。
這是他的爺爺燕北溪召他回來的,因為今歲秦秉中和秦若雪也會回金陵來。
燕熙文晃眼之間已經二十八了,而秦若雪也已經二十三了,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大齡青年,他們的婚姻問題變得極為迫切。
燕北溪親自去過了臨江西山,他拜訪了秦秉中,也見到了秦若雪,二人的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時間正是十二月二十八。
很是緊迫,但燕府早已準備好了一切。
在燕北溪的請柬發出去之後,許多的官員都回到了金陵,比如秦墨文,比如甯玉春,還比如卓流雲,甚至樊天甯也帶着薛雨焉從曾經的樊國來到了金陵。
這是樊天甯第一次來金陵。
作為曾經在金陵生活了十數年的薛雨焉,當再次踏入這金陵城的時候,她也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那裡就是我曾經的家……薛府很大,家裡最多的時候上下有近兩百口人,但是現在……”薛雨焉自嘲一笑,現在這地方早已不再是薛府,門楣上挂的那塊匾上寫的是霍府二字,它成了霍懷瑾的府邸。
而今霍懷瑾成為了大夏陸軍第六軍的軍長,駐防的正是大夏西北邊陲,也就是西戎一線。
霍懷瑾自然也是燕北溪邀請的人之一,他也回到了金陵城。
此刻那府邸的門恰好開了,霍懷瑾背着他的那杆銀槍正好出門,便看見了雪地中的那輛馬車,和站在馬車旁的兩個人。
他認識薛雨焉,自然猜出了旁邊的那位就是樊天甯。
“雨焉,樊總督,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快進來坐坐!
”
薛雨焉露出了一抹歉然的笑意——她原本是忐忑的,因為要論起來,霍懷瑾的父親曾經的鎮西王霍東臨可是死在她的父親薛定山的手裡。
“霍軍長,曾經,真的很抱歉!
”薛雨焉給霍懷瑾道了一個萬福,誠懇的說了一句。
霍懷瑾一聲歎息搖了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
來來來,進去坐坐!
”
“謝霍軍長!
”
薛雨焉和樊天甯在霍懷瑾的帶領下走入了這處府邸,薛雨焉四處看着,她的記憶依舊清晰,這裡的一切并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三人來到了正院的左廂房,霍懷瑾取下了長槍,煮上了一壺茶,看着樊天甯笑道:“據說金陵的冬可比長今城冷多了,樊總督可還習慣?
”
樊天甯擺了擺手,“你可别說,我們昨兒個晚上才來到金陵城,這一時半會可還真沒習慣。
對了,霍軍長剛才是要出門?
”
“沒啥大事,就是昔日的幾個舊友……你都認識,秦墨文、甯玉春,他們也回來了,說去四方樓上吃杯茶晚上再一起喝點酒。
你們夫妻若是無事,呆會和我一起去。
”
“這……可方便?
”
霍懷瑾為二人斟了一杯茶,笑道:“方便得很,你們恐怕不知道,以前陛下在金陵的時候,咱們經常在一起喝酒。
不要拘束,何況雨焉可是咱們金陵的姑娘,你這也算是回娘家了。
可惜陛下不在,不然他肯定會玩得更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