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街之戰結束之後不久,上京六大門閥都知道了詳細的消息。
這似乎是一個偶然的事件,但這一事件卻會帶來一個必然的結果。
對于這一結果的判斷并不一緻,燕北溪認為傅小官會勝出,而費老太師認為傅小官此舉必死!
無它,傅小官乃無根之萍,如何抵擋來自彗親王府的瘋狂報複?
聽聞彗親王府三王子的命救了回來,卻殘廢了,而且廢的還是他那作惡多端的命根子,彗親王豈會善罷甘休?
但席家席老太爺卻對席尋梅說了一番深刻的見解,和費老太師截然不同。
對于太後将彗親王留在上京,陛下本就不喜。
而傅小官與九公主之間的事兒已經漸漸明朗,九公主的母後可是尚貴妃,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輕風細雨樓就握在五皇子的手裡,長街之戰輕風細雨樓卻毫無反應,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尚貴妃是希望這件事情鬧大,至于鬧大之後的結局,自然是傅小官活下來,而彗親王會被逐出上京去他嶺南封地。
“其實去歲恩師秦老就曾對孩兒提起過傅小官,那時候傅小官剛來上京,恩師的意思是傅小官接收了瑤縣三萬難民,這本是一件善事,卻也因為他的無心之過導緻了許多人的利益受損,他是來上京尋求庇護的,如果可能,恩師希望我能幫他一把。
站在我的立場,就算是看在雲清的面子上,我也是會幫他一把的。
”
“徐雲清的事情不要再提。
”
“嗯……”席尋梅點了點頭,又道:“我沒料到他未曾前來尋我,反而通過陛下的那份廷對站在了朝堂之上。
我很欣賞這小子,隻是……他畢竟尚無根基,那彗親王可是深得太後喜愛,而今三王子被廢,如果彗親王孤注一擲,傅小官根本無法抵擋。
”
席老太爺淡然一笑搖了搖頭,“你啊,你還是低估了尚貴妃!
”
也就在此刻,蝶儀宮中尚貴妃聽完虞問道的訴說之後,她對虞問道安排了一件事:“派人去尋那個叫姜魚的女子,切記保護好她。
讓她現在就去金陵府衙擊鼓鳴冤,至于狀紙,你去找上官文修親筆寫一份。
”
“母後……休沐未曾結束。
”
“無事,甯玉春會開堂審理。
”
虞問道起身離開,尚貴妃轉身非常嚴肅的對年公公說道:“将這些年受了三王子欺負的那些人,全部保護起來,從明日起,每天安排一人去金陵府衙擊鼓鳴冤。
”
年公公心裡一顫,領命退下,離開了皇宮。
陛下從蝶儀宮的内寝中走了出來,問了一句:“愛妃啊,你就不擔心虞臨的反撲?
”
尚貴妃展顔一笑,說道:“所以這時候臣妾就得求陛下給禁衛統領霍淮謹一道密诏,金陵城宵禁,如此,差不多就萬全了。
”
“虞臨将他那兒子擡去了慈甯宮。
”
“無妨,問筠在那,長公主也在那。
”
“朕……要不要去瞧瞧?
”
“臣妾以為,陛下還是不要去的好,畢竟到了這種時候……相見不如不見。
”
……
皇城後宮,太後所居之慈甯宮裡此刻氣氛凝重。
虞問筠陪在太後的身邊,彗親王跪在太後的面前。
三王子渾身是皿的躺在一張木床上,就擺在這裡,此刻他正在低聲的呻吟。
他的旁邊是三位老太醫,肅然跪在後面,垂頭不語。
“兒臣受母後疼愛留于上京,兒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母後召見不敢進宮,為的是謹遵母後教誨,以免衆臣猜忌。
兒臣低調的活着,卻沒想到那傅小官目無王法,當街将我兒打至殘廢……我兒這一脈,可就這麼絕了後。
”
“母後啊,兒臣與那傅小官無冤無仇,此前兒臣也讀過他所著之紅樓一夢,也知曉他的一身才華,這樣的少年本應該為社稷之棟梁,卻沒料到他居然如此狠毒!
兒臣、兒臣忍無可忍,想着這是皇家顔面,那傅小官斷了你這孫子的根兒臣并不痛恨于他,可他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了皇家的臉,這是兒臣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兒臣派出了四百騎士,沒想到這傅小官居然勾結江湖匪人,将兒臣那四百騎士生生殺去三百。
十裡長街五裡皿,母後您是沒有親眼見到那場面,那是人間地獄啊!
”
“兒臣求母後為您這孫兒做主,求了皇兄派出禁衛将那賊子擒拿,明正法典,以儆效尤,為我兒報了那冤屈之仇!
”
“我的兒啊!
……”
虞臨嚎啕大哭,虞問筠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六皇叔,“你這是皿口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