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戰士看着陳前帶進來了三個絕色的女子。
他們僅僅是好奇的愕然了片刻,便自顧低下了頭,認真的烤着架在火上的羊肉。
武靈兒藝高人膽大,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她也隻是掃了一眼這一大群的人,随着陳前來到了外圍的一堆篝火旁。
武靈兒的視線落在了三丈開外的那處氈房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氈房裡有皿正在流淌。
陳前放下了手裡的刀,順着武靈兒的視線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荒人,殺了二十二個荒人,屍體丢裡面的,呆會走的時候一把火燒了,幹淨。
”
武靈兒皺了皺眉頭,“現在荒人是武朝的子民了。
”
陳前翻轉着篝火上的羊肉,咧嘴冷冷一笑,“子民?
他們可不是什麼子民,他們所謀劃的是刺殺定安伯!
”
武靈兒吓了一跳,陳前又道:“剛來這自治區?
定安伯可是把這些荒人給打疼了,不知道有多少荒人想要定安伯的命呢。
要想這自治區能夠安穩,沒個一兩年的時間……我看不行。
”
說完這話,他抓起地上的那把刀,割了一條烤好的羊腿遞給了武靈兒,“你們自己分……”
霓裳接過了羊腿,取了佩劍切了起來,武靈兒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荒人還意圖複國?
”
“當然,雖然定安伯抓住了他們的皇帝,但荒人這個東西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們野蠻,對于皇帝的忠誠嘛,”
似乎是想到了彭大将軍,陳前搖頭自嘲一笑,“他們的忠誠僅限于武力的威脅,定安伯還是太仁慈了一些,所以這活兒,我們就幫定安伯做了。
”
“将軍貴姓?
”
“打草之人,無名無姓。
”
“……那,你知道在哪裡能夠找到定安伯嗎?
”
“他肯定在毓秀城,就是曾經的荒庭。
”
武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問道:“那……将軍能帶我們去毓秀城麼?
”
陳前果斷的擺了擺手,“不去。
”
“為啥?
”
“我們是打草人啊大小姐,我們跑去毓秀城幹啥?
”
“哦……那毓秀城怎麼走?
”
“一路向北,路上多加小心,荒人流寇甚多,你們也是大膽,跑這破地方來也不多帶些護衛。
”
武靈兒展顔一笑,接過了霓裳遞過來的羊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們來投奔親戚,我們仨跑得快了一點,護衛還在後面沒有跟上。
”
陳前蹙眉瞅了武靈兒一眼,心想也沒聽說武朝派了官員來管理這敕勒川啊,倒是聽說定安伯采用的是用荒人來治理荒人,這第一任的總督還是曾經這荒國皇帝的親弟弟。
他沒有多想,和他無關,他就是來打打草,順便看看大将軍的墳。
而今的燕山關,依然開着,關牆上的彈痕依然觸目驚心。
忻州城更是在那一場爆炸中化為了廢墟,就連安國公府,也蕩然無存。
從忻州城離去的百姓們并沒有回來,他們在平陵縣和曲邑縣暫時安頓了下來。
或許是對大将軍有些怨恨,恐怕就算是忻州城重建之後,他們也不會再回來了。
有些事就是這樣,一旦寒了心,要想再暖回來,可沒那麼容易。
就像他們這一支三千人的孤軍一樣,他們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荒原上,打打草,殺殺羊,吃吃肉,渾渾噩噩的活着,直到某一天,這荒原上無草可打,無羊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