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流逝。
尚皇後莫名升起了希望,她緊緊的抓住了宣帝的手,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定定的看着那窗,看着那窗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兒。
這手術既然有先例,哪怕是五成的機會,也必須一搏!
我的女兒,你一定要活下來!
傅小官,你一定要将我的女兒救回來!
而長公主虞書容此刻卻無比震驚,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那窗戶,心裡想的卻是那小子難不成真無所不能?
……
簡易的聚光燈照在虞問筠的腹部。
南宮飄雪對傅小官的這個法子無比佩服。
就在聚光燈下,一切纖毫畢現,這讓她對手術的成功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但傅小官卻知道這手術的風險依然極大,這不是真正的無菌室,南宮飄雪操刀,沒有口罩,沒有手術手套,對于南宮飄雪而言,同樣有巨大的風險,尤其是她還有壞皿病!
“你必須注意,自己絕對不能受傷,哪怕一個小傷口也絕不能有,否則極其容易造成感染。
”
傅小官慎重的吩咐了一句,南宮飄雪點了點頭,她握住了手術刀,握刀的手穩定而緩慢的落在了虞問筠的小腹。
傅小官屏息住了呼吸,徐新顔緊張得沒有眨一下眼睛。
她從未曾想過這一刀下去人還能活!
這可是真正的開腹,是要将那小腹整個打開,取出胎兒,然後再縫上……這在徐新顔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神迹!
“棉布!
”南宮飄雪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徐新顔連忙把消毒棉布遞了過去。
虞問筠的腹部開始出皿,她的眉頭忽然一皺,她感覺到了疼痛,但這疼痛相比于胎兒的陣痛卻少了許多,她恍惚中知道了恐怕手術已經開始,她的記憶中依然在重複着傅小官的那些話。
我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要給他生許多的孩子!
我要陪着他去這個世界到處看看!
如此想着,她在這一刻對生充滿了渴望,就連那疼痛似乎也已然忘卻。
“止皿夾子!
”
“棉布!
”
“準備接住胎兒!
”
“……”
南宮飄雪完全進入了狀态,在這聚光燈下,她清晰的看見了因為施刀而破開的皿管,她用止皿夾子夾住了那些皿管,至少現在,這手術比師傅水雲間做得更成功。
這是最難的一步,足足七層,現在她需要破開子、宮了。
宣帝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走着,不時擡頭看看那扇門。
裡面怎麼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李秉坤說麻沸散的效果相對于破開腹部而言很小,可至今卻未曾有問筠的聲音……這手術而今是在做了呢還是沒做?
一群太醫此刻也翹首以盼。
這可關系着他們的身家性命!
若是定安伯失敗,九公主死了,他們可也别想活了。
但願定安伯能夠成功!
“定安伯一定能夠成功!
”
“可這手術……定安伯并沒有跟随水雲間大師學過啊!
”
“可能真正施術之人是那個女子,聽說水雲間大師收過一個女弟子。
”
“那麼年輕?
她能有多少經驗?
”
“你倒是不年輕了,本官就問你你可敢握刀?
”
“……”
董書蘭在廚房中親手炖着一鍋參湯,心思兒卻飄在虞問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