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
異象又生了!
”
低低的發出驚喜的聲音,茶寮裡胡須發白的茶倌,看着天空上出現的七彩彩虹,拎着手裡給客人斟茶的瓦罐,站在茅草棚邊發愣!
這裡是天目山獅子岩的半峰,在一處突出的懸崖小道邊的崖石上,就着突出的丈五見方的範圍,用木石搭建的一個簡單的茶寮!
天目山的弟子都知道,這個賣茶的老吳在這裡幾十年了。
隻賣茶别的什麼也沒有,大家平時路過的時候,都會在口渴歇腳的時候,坐下來歇歇喝杯茶再趕路。
要說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天目山的道士一直認為天目山是他們的産業,曆朝的朝廷都沒有過異議。
老吳就這樣施施然的占據了地方賣茶,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是至少和天目山道士有點關系,不然怎麼會這麼好運?
但是似乎天目山似乎沒有人過問,當然山上左右天目二山弟子諸多,雖然很多弟子都一心修行,但是也有很多隻會入門外家功夫的普通弟子!
他們自然不能和那些追求天道的修真弟子比較,卻是這天目山上真正被人接受的道士!
他們不但認識老吳,也知道有這個老吳!
老吳賣了幾十年的茶,很多天目山的弟子,還有上山來的香客都知道這個人。
他如今已經滿頭白發,究竟多大年紀了,卻很少有人知道。
因為如果有人細想起來的話,一定會感覺到很詫異,甚至說有些不解。
因為平時很少惹人注意的老吳,好像二三十年前的時候,好像和現在也差不多。
但是這種似乎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都沒有有人去過問過,何況是常年在山上修行的道士!
這些日子天目山和不平靜,連續因為前段時間出現的異象,已經使得很多普通人都絡繹不絕的前來觀景,據說還驚動了錢家的人。
畢竟這種天地間的奇景不但美,也是百年數十年間難得一遇的異象。
當年錢王射箭退潮的盛事,如今在民間已經成了盛久不衰的神話!
今日茶寮裡的人不多,大家彼此好像也不認識。
分開坐着四起,隻有零散的五個人的樣子。
他們都沉默不語,坐在茅草棚搭建的茶寮裡,也不顯得擁擠。
但是随着老吳喃喃自語一般的驚叫,大家還是朝着遠處那石峰俊俏的前方看去。
隻見在那傲立俊俏的無數石峰之間,一輪輪的七色彩虹,正從一處石峰環繞的地方散發出來。
而且迅速的在山峰間架起了虹橋,讓人看去恍如雨後迷茫的幻景,十分美麗迷離!
這個時候不知道這究竟是這處地方出現了意景,還是别處雨後輝映在這裡的倒影,迷幻奇異美麗的景色,讓茶寮裡的五個人都站了起來。
“天生異象,不同凡響!
造化天成,自有定數!
”
一把靜靜的聲音發出,卻是茶寮裡一個客人說出來的。
這似乎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子弟,一身錦衣繡袍風度翩翩。
看去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薄薄的嘴唇上留着兩撇小胡子,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灑脫,也少了一些因為薄唇,給人帶來的不舒服的視覺。
他說話倒也斯文有條理,何況身邊跟着一個孔武有力的随從,頓時讓人感覺到身份不同一般。
本來天目山上有人來遊玩,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個季節裡大戶人家的子弟,卻隻帶着一個随從出門,在這并不安定的時代裡,卻也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當然如今天下割據,幾大勢力各有長短。
要說錢家割據幾十年的吳越,卻因為背靠大海,又遠離中原地區,所以老百姓整體的生活還算穩定太平。
像這種富貴人家的子弟,隻要身邊有人照料,倒也算是不錯的了!
本來看着面前異象有些觸動的老吳,卻緩緩的收回了眼神,瞟了這個客人一眼,但是沒有因為這人的裝束而另眼相看,甚至連那個随從看都不看,目光最後卻落在一旁一個矮小的老道士身上!
“道長不是天目山上修行的仙尊吧?
”老吳說話似乎有些拘謹,看着這個老道穿着一身洗的幹幹淨淨,已經有些發白的灰色道袍。
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輕輕問着。
天目山上的道士有很多,很多人甚至一二十年難得下山。
何況人家也不一定人人來過這裡,就是路過的話人家也不一定喝茶。
老吳雖然在這裡很多年,見過的人也有很多,所以有沒見過的人也很正常!
胡須花白的道士身形不高,甚至都不像這天目山的道士,平時都衣衫齊整戴着高冠。
他有些黑白相雜的頭發,用一根有些年月已經發烏發亮的竹簪别着。
而且看起來好像滿臉的褶子,但是偏偏可以看到他雙眼溫和有神!
聽到老吳詢問的話,這個老道微微搖頭。
本來端起來的茶卻輕輕的放下,指着杯裡的茶笑着說:“這茶味兒濃郁,就着天目奇景,以後倒是可以試試一種清茶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