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周,人影渺渺不見蹤迹,隻知道自己便是錯過了什麼!
身旁的那個随從臉色驟變,無奈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卻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但是這個黑髯高冠的道人話音剛剛落下,這邊錦衣男子他還沒有來得及驚詫,那個賣茶的老吳忽然也動了。
就在這個黑髯高冠道人更驚詫的眼神裡,他整個人似乎隻留下一個微微帶笑的笑臉,然後這個人恍如一朵雪花一般,居然直接便躍下了獅子岩這處懸崖。
不說這錦衣男子和随從,就是那個高冠黑髯的道人,都幾乎叫了出來。
大家湧到木欄邊看去時,這個終日賣茶的老吳正在下落。
可是令人驚詫莫名的是,他的身形在空中沒有極速的落下,反而飄飄悠悠的就像空中灑落的雪花,正在下方不遠處慢慢往下。
一聲尖利的長嘯自下方傳來,卻是老吳仰頭朝着空中長嘯。
聲音雖然沒有穿雲裂日,卻也綿延悠長,不斷的在這空間下回蕩着。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隻黑頸大仙鶴,展翅在空中猶如天外來客,直接的發出一聲鶴鳴。
随後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旋,順利的飛翔着落在了老吳身形下,穩穩當當的接住了正在下落的老吳!
老吳輕輕的落在這隻大仙鶴的後背上,頓時胡須飛揚衣阙飄飄,真正恍如神仙中人,哪裡還有半點剛剛斟茶微笑的樣子。
這邊諸人都看呆了,一時間沒有發出半點聲息來。
“無量天尊!
”高冠黑髯的道長一聲歎息,忽然豎掌遙遙朝着老吳施禮,這刻他臉上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聖光。
錦衣男子若有所思,正想對着這個黑髯高冠的道人示好,卻看到他沒有對着自己,隻好讪讪的退開了一步,稍微整整衣冠準備行禮。
沒有想到這個黑髯道人似乎有所覺,身形不但沒有轉過來的意思,然後看向一旁另外那個一直沒有吱聲,一身緊衣短束衣角便服的老者。
居然淡淡的說道:“白白活了這些年,今日真正是眼拙了。
要說沒有看出返璞歸真的道尊,還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這位前輩當是本門輩分最高的吳子彰長老了!
想不到居然也沒有認出來!
”
“溫潤兄無須懊惱,這世間不如意事十之**,你我如果日日糾結于此,倒是虛幻了此生!
如今這些高人紛紛現身,你我不可再慢了半分,那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後悔了!
”這個便服老者和那個老吳一樣,看起來也極為樸素,不過那不時鼓動的太陽穴,讓人一看便知道一定是個高手。
“樵遇兄說的是,咱們還是趕緊前往,天師傳音道尊,當是已經前往那處,你我更待何時!
”黑髯高冠的道人對着便服老者豎掌,似乎言語間有些興奮。
他似乎知道錦衣男子有話說,卻是主動的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這位施主想必是俗世的貴人,不過老道奉勸一句,這些日子天目異象不斷,屆時天下間許多異士均會前來,如果施主隻是看熱鬧,還請速速離開此處,以防一些異象傷及貴身!
如若是意欲尋求那天道長生,更不可前往魯莽打擾!
機緣若到自會臨身,老道送一句話,尋求天道長生,幾日後可往天目山仙人頂一行即可!
”
錦衣男子頓時有些着急了,這次前來天目山,就是因為接到了一些密報,說天目山今日出現的異象,有人看到神仙出沒。
作為吳越國錢王的後代,堂堂的錢塘候錢傳琰,如今吳越國主錢弘琡的親叔叔。
他可以說是一生衣食無憂,甚至是位極人臣。
但是作為王侯家的子弟,他也有自己難得的苦衷。
當年錢王在吳越的威名,以緻建立龐大的吳越國,可以說給錢家創立了龐大的機緣。
但是錢王膝下光是兒子就是三十五個之多,成器的曆來被認為不多。
作為錢王最小的兒子,錢傳琰可以說是幸運的。
因為他既沒有前期出質的危險,又沒有後期争權的過程。
等他成年被七哥錢元瓘加封為錢塘侯的時候,就是為了彰顯錢元瓘自己地位的穩固,和對父親的懷念。
雖然錢元瓘死時,想對自己這個弟弟下手,但是錢傳琰表現了對國事的絲毫不感興趣,天天沉迷于修道論佛,最終得以幸免于難。
随着和道家佛門接觸日久,錢傳琰果然展現了自己的優勢,居然被贊為頗有慧根,自此果然深入研習。
順利延續到了自己第三個侄子上位,錢傳琰都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這日聽到有人傳報,說天目山出現了神仙,錢傳琰一時哪裡忍耐的住,帶人便親自趕了過來。
“不知仙尊是否一直在天目山修行!
某一心向道久矣!
無奈潛修無門,還望仙尊垂憐示下!
”這下錢傳琰知道自己遇到的幾個都是正主,激動的哪裡肯放過,忍不住便深深一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