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伸了個懶腰,然後躲起來了,月亮慢吞吞的還沒有出來。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裡的絨幕,悄悄地拉開了,罩住了房屋、樹木。
遠處處的房子,近處的樹木,都由清晰變的模糊。
高高的天空裡,星星一顆一顆地跳了出來,那麼多,那麼亮,又是那麼遙遠。
晚飯過後,胡蝶便在房間裡稍微的梳妝打扮了一番。
說是打扮,其實也就是梳了個頭,洗了個臉罷了。
對于她們這些罪奴而言,如今的她們根本就沒有名貴的首飾胭脂和華貴的衣物以供她們穿戴,她們也沒有機會穿戴。
胡蝶的嘴角微微上揚,畫出了一道美麗的弧度。
她的臉像是綻開的一朵白蘭花,聖潔而又美麗。
她的笑意寫在了她的臉上,溢着滿足的愉悅。
雖然沒有珠钗胭脂的粉飾,但也難以掩蓋胡蝶的花容月貌。
胡蝶望着鏡中的自己,心裡暗暗竊喜。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現在的胡蝶。
她越看越覺得鏡中的女子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如果她是男人,她真的會擋不住心中的欲望而喜歡上鏡中的美人兒。
“哎,真美。
美的不可方物。
”胡蝶撫摸着自己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感歎道。
她轉身拉着溫思柔的手,興奮的問道,“如果你是男人,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
溫思柔很努力的點點頭,她撫摸着胡蝶的額頭,撫摸着胡蝶的發絲,緩緩的打趣道,“我覺得你就像王府梨園中的一朵梨花,聖潔而又高貴……”
“不可以。
”青竹及時打斷了溫思柔的話語,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
”胡蝶望着他倆不解的問道。
“因為魯王喜歡梨花。
”莊清曼見青竹和溫思柔兩人對視後都沒有開口說話,她便湊到胡蝶的身旁,趴在胡蝶的耳邊小聲的回答着。
莊清曼是第九房這群罪奴中年齡最小的姑娘,由于她們這群人身處異鄉,而且又同病相憐,所以她們都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待。
溫思柔拍了拍莊清曼的頭,微微的笑了起來。
青竹瞅了莊清曼一眼,道,“就你話多。
”
莊清曼見青竹有些生氣了,吐了吐舌頭便沒有再說話了。
胡蝶摸了摸莊清曼的臉蛋兒,望着青竹責怪道,“小曼曼本來就不喜歡說話,你吵她,她就更加不愛說話了。
”
胡蝶把莊清曼拉到自己身後,望着屋内的人說道,“以後你們誰也不許吵她。
不然我和你們翻臉。
”
“以後少開我和宇文靖的玩笑。
以免讓有心人聽到了又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胡蝶站起身走到溫思柔的身旁,她擡手敲了敲溫思柔的額頭,扭捏的說道。
“姐妹們,靜靜的等待着我凱旋而歸吧。
”胡蝶揮了揮手,徑自的走了,“大姐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小姐……”青竹望着已經離開了房間的胡蝶,忍不住喊道。
“放心吧,大姐如此的聰明睿智,她一定會安全的回來的。
”溫思柔撫摸着青竹的手不停的寬慰着。
夜廷司的夜晚,不僅靜的出奇,也黑的出奇,除了天空中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幾乎是黑漆漆的一片。
胡蝶借着天空中微弱的亮光,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徐公公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