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跪在地上,左手捏着佛珠,右手持着木魚,對着案幾上的佛像虔誠的念着佛經。
“誰?
”徐公公聽到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立刻警覺了起來。
徐公公在夜廷司做了這麼久的司事,從來都沒有人大晚上的闖進他的房間,就算是徐大妞也從來都沒有來過。
而且夜廷司的那些掌事姑姑們都知道徐公公每天晚上在睡覺前會在房間裡念誦佛經,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就算有急事需要彙報,她們也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他的房間。
“到底是誰站在門口?
”徐公公站起身望着房門口,略顯焦急的問道。
由于徐公公誦念佛經時閉着眼的時間太久了,導緻他突然睜開眼睛時看東西會有些模糊,所以他沒有看清楚站在房門口的人是誰。
其實就算他看清了那個人他也不認識,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胡蝶,怎麼可能認識胡蝶。
胡蝶站在房門口,聽着徐公公的詢問,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尴尬。
她伸出去的手還放在半空中,此時的她不知道是收回去好還是繼續放着好,她望着眯着眼睛的徐公公,心中滿是狼狽與難堪。
胡蝶也沒有想到自己輕輕的扣了一下門,而門就自動打開了,然後她的腿就不自覺的跨進了房間裡。
她望着徐公公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徐公公的詢問,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她今天到這裡的來意。
作為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女生,她真的無法把自己的目的宣之于口。
“你是哪房的罪奴?
”徐公公見站在門口的是位女生,他緊張的心情才得以舒緩開。
這些年他搜刮的金銀與寶貝都存放在這個房間裡,如果是男盜賊那可就麻煩大了,他的金銀财寶肯定會被洗劫一空的,就算此時他大聲的呼叫,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他的,因為此時他房間周圍根本不會有任何人。
徐公公拍了拍自己的兇口,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慶幸這個地方是王府的後府,外面的男人是進不來的,就算外面的男人輕功了得,也不可能進的了王府的後府。
“你的掌事姑姑沒有教過你規矩嗎?
真的是膽大包天,我的房間也是你能随随便便進來的?
”徐公公指着胡蝶怒吼着。
他見胡蝶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而且他見胡蝶一直傻笑着,便繼續吼道,“你到底是哪一房的罪奴,趕緊如實的報來,不然讓你死無全屍。
”
胡蝶心想着如果我報了姓名我豈不是死的更快?
于是她便繼續傻笑着,根本不回答徐公公的問題。
胡蝶見徐公公屋内擺滿了佛像,牆壁上也挂着各式各樣的佛像字畫,她心中已然明了。
隻要徐公公是位虔誠的佛教徒,那麼胡蝶就有辦法來尋求徐公公的庇護,根本不需要她犧牲色相來和徐公公對食。
胡蝶轉身對着屋外啐了一口,她心中不停的咒罵着青竹和溫思柔。
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如果當初青竹和溫思柔能夠給她提供最準确的情報,她何苦要用對食這個歪辦法來解決自己的麻煩。
胡蝶越想越生氣,她現在恨不得把青竹和溫思柔給大卸八塊。
真的是印證了那句話,豬隊友害死人啊。
“快說,你到底是哪一房的罪奴?
”徐公公挪動着身子,慢慢的往胡蝶身旁靠近,“如果不如實回答,本司定不會讓你活着從我房間裡走出去。
”
“放肆。
”胡蝶望着徐公公大聲的吼道。
“汝乃是西天佛界觀世音菩薩身邊的九天聖女是也。
”胡蝶眼神淩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且故意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她指着徐公公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然後嚴肅的望着徐公公,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胡蝶望着滿屋子的神佛,她的心頭一震,一種詭異的情愫籠罩在她的身體之上,一絲慌亂之情在她心尖兒上遊走。
那種感覺很怪異,她無法用語言進行形容,即使她是一位無神論者,面對衆多的神靈,她内心深處還是存着敬畏之心的。
她在心中暗暗的發誓,她不是有意要去冒充、冒犯這些神靈的,但是為了自己,為了朋友,她必須要這樣做。
“九天聖女?
”徐公公不知不覺的站在了原地,他皺着眉頭心中滿是疑惑,他望着胡蝶,質疑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觀世音菩薩身邊有一位九天聖女?
”
“你佛緣尚淺,不知道的神佛多如牛毛。
西天世界神佛萬千,就算是汝也不一定能夠全部認識。
”胡蝶嘴角上揚,微微的笑道。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自幼跟随高僧修行,怎麼可能佛緣尚淺。
”徐公公突然拍了拍手邊的桌角,激烈的反駁道,“而且授予我佛法的尊者乃是大衛朝最有名的得道高僧。
”
“我師傅修習佛法幾十載,他從來都沒有聽誰說過觀世音菩薩身邊還有一位九天聖女。
所以你肯定是假的。
”徐公公不可置疑的說道。
胡蝶歎了歎氣,繼續解釋道,“你師傅佛緣尚淺,沒有聽過汝的名諱也實屬正常。
”
“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诋毀我師傅的名譽,不然本司定讓人把你亂棍打死。
”徐公公提高了嗓門刻意的提醒着胡蝶道,“我師傅可是得道高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