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這裡好像被人特别的休整過,四周的石壁特别光滑,如同被仔細的打磨過。
可就是在這樣的牆壁上,或是伸出一條手臂,或是凸出半隻腳,或是擠出半個身體,或是露出一張完整的臉。
乍一看,就是一片經過很多次細密加工欣賞性藝術性價值性極高的浮雕。
可以察覺出這裡存在的年代非常久遠了,這是古人的藝術作品?
隻要是看到它的人,第一想法肯定是這樣。
但是,等走近後仔細觀看,卻悚然的發現這些“浮雕”的動作或者表情都太過生動真切了,讓人腦海中自然的産生一副畫面。
一群人正在努力逃脫這石壁的束縛,在他們快要成功的時候時間突然靜止了,他們最後的動作和表情都被完整的保留在時間靜止的那一刻。
聽起來是不是感覺有些天方夜譚?
人怎麼可能從石頭裡面鑽出來呢?
但,這上面不管人的手臂腿腳身體或者是人臉,跟正常人都差不多大小,不可能是人身上被糊上泥灰做成雕塑。
而且,如果是一個人死了,他的身體會腐化隻剩下白骨,就算不腐化,而有些地方也會變得扭曲萎縮,除非那人突然變成了石頭,但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我自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但是當我看到一些細節後,我對自己的觀念不再是那麼肯定了。
我觀察了一隻手臂,結果發現這隻手上的每一條手紋指紋都清晰可辨,我觀察了一隻眼睛,發現不論是睫毛和皺紋,都真切的存在着,甚至,我辨别出瞳孔的位置和輪廓。
天,我被這種發現吓了一跳。
之前我覺得最大可能就是這些都是石雕,隻不過刻畫的比較逼真的而已。
但是,有哪個雕塑家會有那種耐心和本事将人全身的紋路毛發都刻畫下來的呢?
特别是眼睛,在純雕刻上,眼睛是最難以難以把握的一部分,因為眼睛所能包含的東西實在太多太複雜了。
可面前所見的,内裡所透露出的神态和情緒會讓人産生一種錯覺,這并不是一個死物,而是活着的人。
我抓了抓頭發,此時的思緒和以往的觀念都完全被這些東西打亂了,不論從那個方面想,都有許多矛盾的地方,最後導緻我看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這些問題了。
“酷,叔老頭,你看他們像不像被美杜莎看了一眼所以才變成了這些雕像的。
”
“啥玩意兒?
”我看了東子一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美杜莎啊!
希臘神話裡面那個,看人一眼人就會變成雕像的。
”
這也能想的出來?
當下罵道:“去,滾一邊去,你咋不說他們個個都是孫悟空,就等從石頭裡蹦出來好成就豐功偉業的那一天呢?
”
“哇嗚,叔老頭,你的想象力比我還豐富啊,比我要生動曲折有趣味性的多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
這思維已經無可救藥了,我沒功夫搭理他,轉首去打量灰姑娘。
她也在觀察這些雕像,不過和我們不同,每一個她都會摸索一下,而且過程中還特意的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好像是在與這些雕像交流對話。
這個想法把我自己都吓到了,就算這些雕像再栩栩如生,它們始終都是死物,怎麼可能與人進行交流呢?
但灰姑娘的神态變得越來越認真了,是不是嘴唇還會翻動幾下,如同在叙說什麼,隻不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有什麼特别意義。
就在我仔細觀察她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直接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怕她誤會,急忙轉移視線,但臉上還是有些發燒,那樣盯着人家,總歸是不好的。
“這附近的村子,有沒有流傳什麼故事?
”她突然問。
我有些疑惑,在我感覺中,她可不像是那種喜歡一邊聽故事一邊幻想自己是主角的女孩。
不過我還是很快回答了,我說有幾個,都是傳說中的,不知道真假。
而有的太過遙遠,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灰姑娘點點頭,然後提出一個我認為古怪的要求,讓我将那些傳說中的故事說給她聽。
這并不是什麼技術性的活,也不需要消耗什麼體力,還可以和對方拉近關系,我自然滿心樂意的答應了。
我跟她說了三個故事,都是我記憶深刻的,三個故事在三個不同年代,我先說的是最為古老的一個故事,也是一個神話故事。
古老相傳,大禹治水的時候曾經路過這片地方,當時這裡正發生水患,莊家農田都被淹沒了,甚至有房屋都倒塌被大水沖走。
大禹便派人去四處查看附近的形勢,結果發現這方圓數十裡地都沒有能引起水患的江河湖泊。
他覺得奇怪,便着手讓人去查看大水的來源,結果發現,大水是從山裡沖下來的。
當即,他帶着人進了山,花了一番功夫終于找到水源。
竟然看到在山中有一個巨大的水眼,直徑有數米,從裡面噴出的水柱高達幾十米,水是黃色的,比黃河之水還要混濁深沉。
而當時,正有一條妖龍正在那水柱上面玩耍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