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些低落的左澤進來後也被禮堂裡濃厚的節日氣氛感染興奮起來,他和王甯海站在角落裡喝着一種用幾種水果做成的漿汁飲料,有些發甜卻又不像果汁那樣甜的發膩,有種發酵酒的味道。
他喝完了準備再去接一杯時就聽到高音喇叭裡傳出校長的聲音,“現在有請我們的冠軍教練艾梅。
雅凱先生緻辭。
”
散亂站着的學生們一邊熱烈的鼓掌一邊向前擠去,左澤急忙放下杯子一把抓住旁邊的人問:“艾梅。
雅凱?
就是98年世界杯帶領法國奪冠的艾梅。
雅凱?
”得到肯定答複的左澤再顧不上什麼好喝的飲料從人縫裡向前擠去,隻挪了幾步便卡在人群中,這時他很慶幸自己長得高還不近視,他隻用踮起腳尖就可以看到台上。
等他看清楚了那個正在發言的人不禁愣住了,足球場那個白發老人是艾梅。
雅凱。
艾梅。
雅凱法國的功勳教練,左澤想起球場上他的話苦笑起來,雅凱在球場看過他的訓練,還給出了評價,‘毫無章法,無用功,你怎麼知道自己有足球天賦呢?
’是啊,自己的夢想任誰看起來都是白日夢,連這法國的功勳教練都沒看出自己有那些可取之處,還真是無用功。
左澤剛有好轉的心情再次沉到谷底。
他也沒心思聽雅凱的發言就離開晚會提前去了咖啡店裡。
複活節當天咖啡店裡很忙碌,左澤真是奇怪大過節的不在家裡聚餐,三兩成群的跑到咖啡店裡,大晚上的喝那麼多咖啡還怎麼睡?
他很快就顧不上吐槽法國人的生活方式忙碌起來,等顧客都走完,已經快12點了,他們還要收拾桌子,洗涮碟子,等全部完工後已經1點多了,左澤這才想起學校宿舍12點關門,他懊惱的捶着頭,這下好了,店主已經離開,左澤去跟領班說了情況想要晚上留在咖啡店裡過夜,黑人領班斜視着他毫不猶豫的說:“沒有這個前例,我也做不了主,我隻是領班。
”
左澤帶着哀求的口氣說,“對不起,就幾個小時,我會把門鎖好,不亂動東西的,我們宿舍關門了,我今天沒地方住。
”領班走到卷閘門前看着他,“那是你的問題。
”
左澤看着領班防賊一樣的眼神隻好無奈離開,想想也是自己在這裡工作才幾天,他憑什麼信任自己。
雖然已是春天,後半夜的氣溫還是很低,左澤走在街上裹緊身上的衣服,想着是去學校宿舍碰碰運氣還是到地鐵站去。
他剛走幾步看到前面站着一個苗條的身影,是和他一起上晚班的瓦内薩。
佩蘭,佩蘭向他走過來說:“左我聽見你跟領班說的話了,其實他人不錯,就是有點古闆,不知道變通,咖啡櫃都上着鎖讓你留在那兒還能把桌椅搬走不成,真是過分。
”
來法國前他一直聽說法語很好聽,學了快四個月,聽了也快四個月,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每次聽佩蘭說話,他就覺得法語真是好聽呀,那輕脆的嗓音,優美的停頓總會讓他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