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瀾日日陪伴影芷,時間一天天滑過,直到了初秋,楚亦天和影芷這才看似各自安好,回到了各自原本的軌迹上。
本來一切安好是值得歡喜的事,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灰暗情緒在慕瀾心中滋生開來。
一連好幾天的下雨,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這雨越發停不下來,來觀她舞的人便越發的少,慕瀾的心情就變得越發浮躁和不安。
她看着舞堂裡稀稀拉拉的幾看客,隻覺舞得越發沒勁。
可就在這連綿的雨天裡,影芷的舞堂裡卻出奇的日日爆滿。
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慕瀾竟越發覺得自己不堪。
所有人都喜歡影芷,就連芳姨也疼她,最要命的是向來對人冷傲的尹劍在影芷面前竟然也和顔悅色,慕瀾看着眼前影芷如此美,如此優秀,她隻覺自慚形穢。
這幾日,她竟開始刻意躲着影芷,不欲與她同時站于人前。
這日,尹劍來得早,慕瀾還未到舞堂練舞,他便姑且先在舞台下坐着。
剛一坐下,便有一男子畢恭畢敬地來到他身旁,彎腰在他耳邊低語了片響,尹劍跟那人交待了幾句,那人便恭敬地離開,緊接着又來一人,又是半響低語。
還不到一炷香功夫,他耳旁就已換了幾撥人,把南朝各地急需他定奪的教中大事一通禀報。
此時陳舵主已在舞堂門口候着,見自己的師弟前腳剛走,他後腳便來到尹劍身旁,在尹劍耳旁低語道:“昨日,楚亦天又在軍中安插了五人。
”
尹劍問道:“那五人名單是否已讓皇帝知曉?
”
陳舵主道:“我已把那五人姓名告知阿昆。
”
尹劍又問:“皇帝那有什麼動靜?
”
陳舵主答:“并無任何動作。
”
尹劍冷笑一聲:“看來皇帝暫時還不想動他。
”言語中頗有幾分無奈。
陳舵主走後,影芷便接着進來。
隻見影芷手持長劍,在尹劍面前恭敬的作了一揖,說道:“掌門,影芷有個關于劍術的問題欲向您請教一二。
”
尹劍嘴角一絲淺笑道:“我已不是你的掌門,你既與瀾兒交好,你便随瀾兒叫我尹劍罷。
有何問題,且說來聽聽?
”
一抹笑意從影芷的唇間蕩漾開來:“前幾日我源于落英劍法自創了一曲落劍舞,欲取落英劍法之魂,可落英劍法第二式我總有一處使來别扭,望掌門親自指點一二。
”
尹劍平日裡從不與女子親近,隻見他面露幾分遲疑,可最終還是沒有駁了影芷的面子,随她到舞台上比劃起來。
近日來看慕瀾舞的人少,她便舞得越發沒勁,連練舞都提不起興緻。
她懶洋洋的走下樓,正好碰着芳姨,她便挽起芳姨的手一起往舞堂走。
“芳姨我今後不想舞了。
”慕瀾撒嬌道。
芳姨似懂她的心思,拍拍安慰道:“做生意總有淡季和旺季,你且舞着,過了這段雨季,看客自然會多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