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馳一聽應歡說不認識徐敬餘,立即笑了,得意地說:“徐敬餘我跟你說,你在我姐這裡是沒有臉的,就是張馬賽克!
你懂什麼叫馬賽克嗎?
”
徐敬餘:“……”
臭小子就這麼揭她短處,應歡直接把冰袋按到應馳耳朵上,“别說話。
”
應馳被冰得一個激靈,笑嘻嘻地小聲問:“姐,你真不記得他啊?
”
“不記得。
”
徐敬餘綁繃帶的手一頓,看向應歡,小姑娘低頭不看他,嘴角抿起來。
他微微挑眉,低頭繼續綁繃帶,笑了聲。
他知道,應歡是記得他了。
陪練曹威走過來,把拳套扔給他,徐敬餘擡手,在半空接住,戴上拳套,開始訓練。
應歡給應馳止了皿,問他:“頭暈嗎?
”
應馳搖頭:“不暈啊。
”
應歡正要檢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哪裡傷哪裡痛,身後就傳來一聲輕佻的笑:“哎,你是這裡的醫護?
還是應馳的姐姐?
看起來年紀很小啊……”
應歡回頭。
是剛才跟應馳打比賽的少年,臉上還帶着一點兒傷。
應馳微微皺眉,不高興地說:“是我姐,你要幹嘛?
”
剛才應馳已經跟應歡說了,這人叫陳森然。
陳森然長得挺端正,皮膚也很白,兩手臂大臂上都有紋身,圖案看不太懂。
他跟應馳一樣,都是A大大一的新生,不過他是特招進來的,之前念的十八中,成績很差,人也混,這種人不太好管教,吳起要不是招不到好苗子,也不會要他。
但不可否認,陳森然拳打得不錯,屬于有速度有力量的拳手,防守也牢固。
兩人都是69公斤級的拳手,所以,吳起才想讓應馳和陳森然比一次,看看兩人實力相差多少。
目前看來,應馳實力差一些,主要是力量比不上。
陳森然指指自己的臉,笑着說:“我這裡有傷,幫我處理一下呗。
”
應歡看了他一眼,說:“好,你坐下吧。
”
陳森然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大爺似的靠在護繩上。
應歡攏攏裙擺,右腳膝蓋抵着台面,看見他眉骨也挫傷了,便問了句:“頭暈嗎?
”
“暈啊。
”
“那你躺下。
”
“能不躺嗎?
”
應歡看了他一眼,神色已經有些冷了,不過還是說:“可以。
”
應馳在旁邊聽得皺眉,應歡給了他個眼神,少年不爽地站起來。
吳起看向陳森然,冷聲說:“那點兒傷不礙事,處理好了就趕緊去訓練,别想混。
”
陳森然神色微收,吳起發起火來,他還是有些怵的,點了下頭,有些不情願:“知道了,總該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
“半小時。
”
吳起說完,把應馳叫走了。
應歡拿藥水沖洗他的傷口,相比應馳,陳森然的傷要輕很多,她很快清洗好,又翻了個冰袋按在他腦袋上,“壓着,冰敷一會兒,要是頭還暈就及時說。
”
陳森然笑嘻嘻地問:“要是暈倒了,姐姐能給我做人工呼吸嗎?
”
“不能。
”
應歡臉徹底冷下來了,面無表情地收拾好醫藥箱,站起來。
她拎起醫藥箱走向台階。
身後,陳森然吹了聲口哨,還是笑嘻嘻地:“不做就不做呗,我還怕你的鋼牙刮到我嘴呢。
”
應歡聽見了,她轉過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說“剛才怎麼沒毒死你”。
陳森然剛才聽見她哄應馳,溫聲細氣地,看起來很好欺負,這會兒被她看得笑容微僵,舔了下嘴角,莫名有些心虛,曲起腿,不自在地往後挪了挪,氣勢上卻不肯輸,又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
應歡什麼也沒說,拎着藥箱快步走下台階,把藥箱一放,又快步走去前台,跟前台拿了個一次性杯子,又想起之前在車上徐敬餘給她那瓶水隻喝了幾口。
又把紙杯放回去,去休息區拿起水瓶,喝了幾口。
冷靜。
應馳剛來隊裡,不能惹事。
另一邊。
徐敬餘被曹威一個拳靶打到耳廓,曹威還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一個普通的右擺拳能擊中,他疑惑問:“你幹嘛?
不夠專注啊,剛才那拳都能擊中。
”
“沒事,走了一下神。
”
徐敬餘腦子裡略過剛才應歡冷冰冰的眼神,像隻乖順的小貓忽然被撩炸了,露出兇狠的尖牙,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曹威往拳台那邊瞥了眼:“那小姑娘是應馳姐姐?
”
徐敬餘嗯了聲,一個擊腹重拳。
曹威連忙抵擋,又說:“不太像。
”
徐敬餘扯了下嘴角,是不太像。
一整個下午,應歡的時間都耗在俱樂部,應馳在做拉力訓練的時候,她無聊地晃到他旁邊。
應馳中間休息半分鐘的時候,有些懊惱地對她說:“早知道我讓你先回去了,看你呆得挺無聊的。
”
應歡笑笑:“不無聊,你好好訓練。
”
應馳點頭:“嗯。
”
應歡瞥了眼不遠處手臂上有紋身的人,她還記不住陳森然的臉,隻能靠紋身認人。
她指指那邊,又說:“加油,下次打敗那個陳森然,你拳打得比他漂亮,也更靈活,你比他厲害。
”
“真的嗎?
”應馳被誇得心飄飄,眼睛一亮,“剛才吳教練也說了,我速度比他快,就是力氣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