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件事發生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那幾道青黑也已經消失,應歡都打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了,猝不及防間,徐敬餘竟然跟她道歉了!
應歡:“……”
她一臉呆滞地看着他,心砰砰砰直跳,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不是都默認了假裝不知道嗎?
為什麼還要提?
!
應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要該做何反應,慌忙往四周看了一眼,生怕有人聽見他們不可告人的羞恥秘密,好在大家都圍着陳森然和石磊去了,沒人注意到這邊。
她松了口氣,紅着臉瞪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是打算裝作不知道了麼?
以為你也知道……”
這種事情說明了多尴尬啊……
徐敬餘咳了聲:“我知道你的意思。
”
應歡瞪眼:“那你還提……”
徐敬餘穿着紅色拳擊褲,戰袍系得松松垮垮,背倚着器械,整個人顯得很放松,他翹了下嘴角:“我本來也想好好假裝下去,但你最近幾天看見我就想繞道走,躲我跟躲色魔似的,我能忍?
”
應歡否認:“我沒有。
”
“你有。
”
“……”
應歡無力反駁,隻能對着他幹瞪眼。
拉力器械兩邊,兩人隔着三米的距離,徐敬餘正歪頭看她,歎了聲:“所以沒辦法,隻能說開了,免得你真把我當色魔了。
”
他又問:“在生氣?
”
“沒……”
他點點頭,微微挑眉:“那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
“……”
到底是女孩子,在這方面臉皮要薄一些,應歡快招架不住了,再聊下去她就要炸了,她深吸了口氣,皺眉看他:“對,我就是覺得我吃虧了,不行嗎?
”
徐敬餘舔了下嘴角,低聲說:“可以,這是對的。
”
應歡抿緊唇,舌尖抵着小尖牙,眼睛骨碌碌地轉,腦子飛快轉動,努力想怎麼結束這個尴尬的話題,又聽見男人慵懶低沉的聲音說:
“你如果覺得自己吃虧了,可以讨回來。
”
應歡烏潤的眼睛對上他漆黑的眼,沒好氣地說:“怎麼讨?
摸一下你的兇肌嗎?
”
徐敬餘瞟了她一眼,輕笑出聲:“你要是覺得這樣可以,我沒意見。
”
應歡:“……”
她沒說話,徐敬餘人已經站直,慢吞吞地解開腰帶,布料輕薄的戰袍往兩邊散開,露出男人精壯的軀幹,肌肉線條漂亮勾人,他慢條斯理地把戰袍脫下,丢在器械上,動作潇灑利落。
應歡愣愣地看着他,“你、你幹嘛?
”
她沒說要摸他!
徐敬餘今天還是穿着紅色拳擊褲,金色寬邊腰帶,黑色軟底鞋,直直地看着她,走過去。
應歡:“……”
他不是要逼她摸他吧?
她心跳加快,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把他擋在手臂距離之外。
“不、不用了,我并不想摸你。
”
徐敬餘居高臨下地看着小姑娘,嘴角微翹:“别啊,不讨回來你不還得記恨我,躲着我。
”
應歡嘴角抽了一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不恨了,不躲了,行了吧?
我就是覺得太尴尬了,你要是不提,我過幾天就能忘記了……”
徐敬餘:“真的?
”
應歡:“真的!
”
“那現在可以随隊了吧?
”
“我去還不行嗎?
”
徐敬餘低低笑出了聲,那邊吳起喊了一聲,“徐敬餘,快過來,輪到你了。
”
徐敬餘應了聲:“好。
”
他看了眼面紅耳赤的應歡,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走吧。
”
應歡站着不動,跟生悶氣似的,徐敬餘回頭喊她:“還愣着幹嘛?
”
她思緒有些飄,一臉不悅地回頭,語氣也不好:“去幹嘛?
”
徐敬餘挑眉:“去跟吳教練說你要随隊,讓人訂機票,不然你怎麼去?
”
應歡:“……”
她深吸了口氣,平複不斷起伏的心跳,朝那邊走過去,跟吳教練說了自己要随隊的事情,吳起笑笑:“好,我讓人給你訂機票和安排住宿。
”
應馳很高興:“太好了!
”
石磊和楊璟成幾個也很高興,石磊笑着說:“你去就太好了,萬一小祖宗和陳森然鬧起來,你還能哄哄,還能給大家打打氣。
”
應馳哼了聲:“我跟他鬧什麼?
他嘴巴放幹淨點兒我就不跟他吵。
”
陳森然諷笑了聲:“誰他媽要跟你吵?
”
應馳氣個半死,應歡摸摸他的頭,順毛,“别吵架。
”
“好吧。
”應馳乖乖點頭。
應歡對石磊他們笑了笑,餘光瞥見徐敬餘走到陪練曹威面前,戴上拳套,往她這邊瞥了眼,整個人自信又張揚。
應歡看着他,突然後悔了,她應該打他一下,讨回來才對。
越想越覺得應該這麼做。
不然意難平。
徐敬餘訓練結束後,應歡走到他面前,他正在解繃帶,一圈圈地落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他挑眉看她:“怎麼了?
”
應歡手裡拿着本卷成團的書,看向他的手,命令似的:“你把手伸出來。
”
徐敬餘把繃帶扔在地上,不太明白她要做什麼,不過還是把左手伸出去了,他是左撇子,先伸左手是種習慣。
應歡回想了一下,說:“右手。
”
徐敬餘挑眉,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男人的手修長寬大,掌心上多是老繭,這是拳擊手的手。
應歡抿緊唇,擡起卷成團的書,徐敬餘眉心一跳,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她,驚訝不已。
手起刀落。
卷成團的書本重重地打在男人的掌心裡。
啪——
應歡用了很大力氣。
徐敬餘:“……”
他舔了舔嘴唇,心情複雜地看着面色沉靜的小姑娘。
應歡擡頭看他,彎眼一笑:“這樣就扯平了。
”
徐敬餘:“……”
應歡心滿意足,心情舒暢地轉身走了。
徐敬餘站在原地,手心微微發麻,他舌尖抵着腮幫轉頭看了下窗外,又轉回來,垂下眼皮的同時,喉間逸出一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