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歡。
”
“嗯?
”
徐敬餘人又靠回沙發上,沖她揚揚下巴:“沒事了,你去吧。
”
應歡怕應馳又說錯話,點了下頭,轉身快步走了。
周柏颢回頭看了眼,在徐敬餘對面坐下,笑了,“這姑娘怎麼戴上牙套了,那晚細腰細腿地露着,娴熟地給應馳處理傷口,看起來又野又冷靜,今天差點兒認不出來,她是A大的?
”
徐敬餘嗯了聲,想起應歡的直接和護短,以及哄人的耐心和手段,低頭笑笑:“有什麼奇怪的,你不說女人都是多面的麼?
”
周柏颢不置可否。
至于應馳的合約,他聽說徐敬餘是靠成績考上A大的,想起剛才那句“弱雞”,怎麼都不服,跟吳教練談了很久,終于談妥了。
應馳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考上,入隊時間延到大一入學,期間照着吳起給的安排來訓練,比賽暫時不參加。
當然,這些是應歡幫他争取來的。
徐敬餘訓練結束的時候,應歡已經帶應馳回去了。
傍晚吃飯的時候,吳起說起這事,忍不住皺眉:“也不知道這決定對還是不對,應歡那小丫頭嘴巴太厲害了。
”
徐敬餘正在扒飯,聞言擡頭笑了聲:“也就哄人厲害。
”
吳起忍不住笑,感歎道:“确實,我很少看見姐弟關系這麼好的。
應歡他們爸爸有尿毒症,姐弟倆都去配型了,應歡配型沒成功,哪天要是沒等到配型腎.源需要做腎移植,應馳要給他爸一個腎,就沒辦法做運動員了。
應馳不想特招,簽約又推遲一年入隊,本來想算了,應歡來求我,跟我做保證,信誓旦旦的……”
徐敬餘一愣,倒是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應歡把應馳當祖宗一樣哄。
應歡和應馳回到小區天已經黑了,兩人走到樓下,應馳忽然叫她:“姐。
”
“嗯?
”
應歡轉頭看他。
“你說,如果哪天我參加很重要的比賽,忽然要去做手術,拿不到獎牌,會不會被人罵死?
這樣我多可憐啊……”少年撓撓腦袋,“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
應歡一愣。
她沒想那麼多,她想的隻是他喜歡拳擊,喜歡那就去做。
趁着青春,努力去拼,不留遺憾。
哪天回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她想了想,像摸小狗一樣,摸他的腦袋。
“不會的,沒人會怪你。
”
“我們國家那麼多人,沒有你,也有别人,獎牌一定會有人拿回來。
”
……
校園運動會,應歡隻做了個後勤,還把工作丢給鐘薇薇自己去做兼職去了。
晚上,應歡回到寝室,就看見三個室友湊在電腦面前看拳擊比賽,三個小姑娘興奮地看着屏幕,林思羽喊:“哇,敬王這個重拳好帥!
”
姜萌眼冒星星:“聽說他沒女朋友哦。
”
應歡愣了一下,看向電腦屏幕。
鐘薇薇看見應歡,沖她招手,“應小歡快過來,你之前是記錯人還是記錯名字了啊?
什麼周柏颢啊,人家叫徐敬餘,怪不得林思羽查無此人!
”
姜萌家境好,為了玩遊戲,組裝了台一萬多塊的式機,電腦屏幕23寸,幾乎占了整個書桌。
應歡一眼就看到拳台上穿紅色短褲,戴黑色拳套的徐敬餘。
她撇嘴:“是他用假名字騙我的。
”
三人齊刷刷看向她:“啊?
”
鐘薇薇忙問:“他幹嘛騙你?
”
林思羽:“他對你有意思?
”
應歡奇怪地看她們,“怎麼可能,我跟他不熟。
”
“不熟?
那就是認識咯?
”姜萌拉拉她,滿心期待,“哎,你能約他出來嗎?
聯誼什麼的。
”
應歡這才想起自己還欠他兩頓飯,卻連他電話和微信都沒有,怎麼約哦?
她實話說了,沒聯系方式。
姜萌失望地坐回去,繼續對着電腦屏幕發流口水:“身材可真他媽好啊!
想睡。
”
應歡:“……”
林思羽:“我要是有個拳王男朋友,我就在學校裡橫着走,看誰敢欺負我。
”
應歡:“……”
這天晚上,應歡才知道,徐敬餘本來應該是大三的,大二的時候休學一年,所以今年才大二,比她大一屆。
二十歲?
還是二十一歲?
臨睡前,她想着要不要讓應馳幫忙問下徐敬餘的号碼,忽然想起那天走出訓練室,徐敬餘說了句“吃飯就不必了”。
想了想,既然他說不必了,那就算了吧。
大一這一年,應歡的生活比較枯燥平淡,因為她什麼社團學生會和班幹部都沒參加,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和兼職了。
大一期末考試之前,林思羽說:“你這樣下去,交際圈會變得越來越小的!
說不定五年過去,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
應歡說:“我本來也沒想談戀愛啊。
”
又沒喜歡的人。
姜萌指着她的牙套,“你是不是覺得戴牙套談戀愛不好,自暴自棄了?
”
應歡笑:“是啊。
”
戴牙套接吻多敗氣氛啊,親一嘴鋼牙麼?
鐘薇薇忽然問:“對了,奶馳成績出來了嗎?
”
應歡抿唇:“快了,過兩天就可以查了。
”
應馳這一年可是拼了半條命去高考了,還有半條命都用在訓練上,鐘薇薇上次跟應歡去接高考結束的應馳,都覺得孩子瘦了。
成績出來後,很懸。
應馳撓着腦袋,胡亂填了個專業,“反正這破成績,填哪個都可能被調劑。
”
應歡打了一下他的腦袋,“别鬧。
”
她認認真真地對比分數線,幫他挑專業。
錄取通知書下來後,應馳打電話給吳起,把這事說了,語氣特别驕傲:“看吧,我就說我不特招也能考上。
那個……教練,你能把電話給徐敬餘一下嗎?
”
吳起看了一眼正在訓練的徐敬餘,“你找他有事?
”
應馳說:“有事啊。
”
吳起說:“等會兒吧,我讓他打給你。
”
應馳有些失望,又沒辦法,“好吧。
”
應歡看他挂斷電話,有些奇怪地問:“你找他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