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國師年方幾何?
”舒白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問出了聲。
“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吧,不過我也不是那麼确定。
”
過了知天命?
那也許已經年過花甲也不是沒有可能。
舒白一手拽着兔腿,一手扯着兔頭,繼續專心啃起了骨頭上最後一點肉。
烈日下,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了栎陽府,那離都多日的國師大人終于回來了。
連續兩道旨意召見,沈昙剛到國師府門前便轉道奔向了宮門處。
“臣參見陛下。
”
“愛卿免禮。
”景明帝面色如常的端坐着,雙手緊握,冷汗連連。
“此次臣奉皇命巡皊州,皊州怪病已消,此乃陛下賢德之象。
”
“愛卿此行辛苦了,不止這一路行來,愛卿可瞧見什麼異象?
”
“不曾。
”沈昙心中盤算着,這景明帝找自己應是為了那玉石上的不祥之語。
“朕昨夜夢到一拳大的蜘蛛,不知愛卿有何解?
”
“若是蜘蛛從天降應是喜兆,正所謂喜從天降。
若是蜘蛛入夢卻是主災禍,不知陛下可否将這夢再詳細同臣講講?
”
“這夢中和親眼所見還有差别?
”景明帝思慮起昨日的所見所聞,那拳頭大小的黑蜘蛛背上背着一淨白玉石,就這麼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剛開始小夏子還直呼有祥瑞降世,可等到他瞧清了玉石上的字,便忽的木讷了。
【帝主不祥,天降大難】
“自是不同。
”沈昙微微一笑,這老狐狸這是不願說那實話,卻又害怕那不祥之言成真,便開始編瞎話想要套話,求個心安。
“朕昨夜夢見一蜘蛛背上有一玉石,上面寫着‘天降大難’”
“蜘蛛主災禍,一般意為夢者之福受人觊觎,至于玉石上的字,應該是陛下心系我崤東子民,有感而夢而已。
”
“這災禍可有法化解?
”
“陛下近幾日沐浴齋戒,少出門則好,一般過了七日,這夢便解了。
”
景明帝微微點了點頭,他強忍自己還想再問的沖動。
“辛苦愛卿了,朕還有政務要處理,愛卿早些回府吧。
”
“臣跪安。
”
沒了宛矜玥的國師府寂靜的吓人,沈昙跨入了這沒一點煙火氣的府邸,眼神不可避免地望向了宛矜玥曾住的院落方向。
他知道她走了,也猜到了她的去向。
沈昙徐徐行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後花園,那池子裡的蓮花已然開了。
那丫頭的記憶自從姜梓悅死後便變得難以掌控,暫時走了也好,至少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将會順利許多。
捷報還未走出皊州,這軍營中已有人開始上吐下瀉了起來。
有了上次怪病經驗的錢天和趕緊命令軍醫前往查探。
他也親自到了這士兵的大通鋪。
原本精壯的軍營漢子幾番又吐又洩之後連說話的力氣也無,七八個軍醫一一查探過,皆是搖了搖頭。
這病來得急,霎時間便掏空了這漢子的身體,現如今這情形用什麼藥也不過隻能吊着一口氣罷了。
從一人到十人,從十人到百人,從百人到千人再到萬人……一夜功夫,這三萬江州軍已有三成動彈不得了。
錢天和連忙挑選了十人小隊,讓他們每人都帶着這病人的嘔吐物還有指尖放出的皿急速前往了夢溪縣,找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