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日未曾好好休息的蕭軒宇,決定在這夏新縣的無名小村歇息一晚上。
他還撐得住,但怕馬撐不住。
作為戰争前線的皊州,好馬是軍用物資,不可擅自買賣,要是他的東烏累死了,他可買不到好馬回栎陽。
他找了一戶空着的農家宅院,打了井水,簡單梳洗了一番。
又喂了東烏一些随身帶着的粗鹽,牽着它在村莊附近吃了會兒草。
太陽西偏,夜晚将至。
蕭軒宇栓好了東烏,吃了些簡略的幹糧,便和衣睡下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正好時。
一夥馬匪盯上了蕭軒宇,因為這匹上好的千裡馬。
能騎着上好馬匹的人,身上必不會少了銀錢。
劣質迷香的氣味,嗆醒了蕭軒宇。
靖王府世子,雖比不上正兒八經的皇子,可從小用的東西,也是一等一的好。
這群馬匪用的迷香于他而言,實在是太嗆鼻了。
眼看着屋内男子醒來,馬匪不再戀戰,忙牽了馬便跑。
半夜突然轉醒的蕭軒宇,此時有幾分迷糊。
可馬兒的嘶鳴聲令他瞬間明白了,他是遇上了劫匪。
蕭軒宇抽出随身的長劍,跳出了房,和三四個馬匪交起了手。
這幾個馬匪的功夫并不好,甚至有幾分拙劣。
占了上風的蕭軒宇忙吹了哨,喚了東烏便走。
此時的宛矜玥将将行至玥州文丘縣附近。
她是女子出行,用的馬車,還帶着護衛,一路上行的并不快。
沒能在天黑前趕到夏新縣城的一行人,在文丘縣和夏新縣的交界處找了個小村落歇了腳。
翌日,陽光正好,坐了連日馬車,雲媱實在有些覺得枯燥,哄了宛矜玥下了車,準備在附近随便走走。
一匹棗紅馬在嘶鳴,好奇的雲媱慫恿着宛矜玥過去看看。
那是一片密林的中心處,皿腥味甚濃。
一個素衣男子安靜的躺在皿泊中,棗紅馬正用自己的頭蹭着主人的臉。
看來是個可憐人。
宛矜玥走上前去,卻發現那是一張令人熟悉的臉。
靖王世子?
他怎麼在這?
心有疑惑的宛矜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活着。
宛矜玥忙喊了不遠處的護衛過來幫忙,總算把這身量壯碩的男子擡到了一間小院裡。
“身上有傷,并不重,皿倒是流了不少,需要靜養。
至于為什麼呼吸微弱,像是迷香吸入過量。
”
說話的護衛正是宛小星,他是宛府的家生子,從小受過武藝訓練,本是保護宛子陽的親衛,此次和其餘三人一同護衛宛矜玥前往江州。
“那就是沒什麼大礙,靜養便可。
”宛矜玥聽了宛小星的話,放下幾分心來。
幸好沒事,不然都不知道怎麼和姜姑娘說。
進了屋的宛矜玥看着安靜躺着的男子。
看來今天是暫時走不了了。
雲媱此時也在觀察這個躺着的男子。
沒有表情蕭軒宇,多了幾分憨厚模樣。
雲媱看見便覺得有幾分安心。
男子還是這樣長相的,看着放心,感覺不會害自己。
像錢天和那樣的也不錯,有幾分傻氣,會對宛丫頭好的。
重活一次的雲媱,特别希望宛矜玥能過得好,能過得幸福。
因為那是前一世的她,沒有得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