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何綿兒便是派人送憐官入宮。
她心知此行是兇多吉少,尤且不放心地叮囑道:“憐官,伯恩侯的事,切記不得妄語。
”
那憐官微微施禮道:“憐官省得,定會守口如瓶,殿下放心便是了。
”
何綿兒聽罷,點頭道:“靜候憐官歸來。
”
便看着那人上了馬車,車轱辘轉轉,是跨出了将軍府,往那巍巍宮門駛去。
眼下,她卻是要準備着前往那吳地,準備那科舉事宜。
這科舉是天下士子的希望,人人都指望着能“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
此番自是會試,考的是舉人。
但何綿兒心知,那童聲試之際,怕是就有人在背後搗鬼。
這次會試,也難免是有濫竽充數之徒。
當下是同沈季細細商議,如何是能辨别出那些不學無術的秀才。
沈季卻是搖頭道:“長公主名諱是大江南北人盡皆知,若是貿然前去,自是會讓那些人心生警惕。
”
何綿兒當下是懂了沈季的想法,點頭道:
“既是如此,那綿兒再向皇帝讨要一份奏折,待到聽聞考試成績已定,再表露身份,殺他們個戳手不及,如何?
”
沈季這才是颔首道:“正合沈季之意。
”
話雖如此,何綿兒卻是不得不提前出發,前去探查情況。
秋闱正在八月之際,自是需得快快動身,路上才能不延誤。
話說這,便見那風閑川拎着個酒壺走了進來。
朗聲道:“綿兒這是要去哪裡?
不知道帶不帶我風某人?
”
何綿兒當下是抿嘴笑道:“這次就怕我請風公子前去,風公子尚且是要退避三舍。
”
風閑川這下是頗有些好奇地問道:“怎會,我風閑川是出了名的好湊熱鬧。
”
何綿兒卻是接着推托道:“不可不可,風公子定是不願去的,還是不說的好。
”
這下是吊足了風閑川的胃口,他是可憐巴巴地搖着何綿兒的袖子道:“綿兒,我的好綿兒,你就告訴告訴我吧。
”
何綿兒這才是道:“但倘若我告訴了你,那你是一定要去了。
”
那風閑川為了能知曉是什麼事,立馬是點點頭道:“一定一定。
”
何綿兒這才是道:“我們此番,前去那江浙一帶。
”
這下風閑川是頗為好奇道:“江浙一帶,自古繁華,美景頗多,人傑地靈,我怎麼會不想去。
我告訴你,我這次是去定了。
”
何綿兒見目的達成,這才是笑眯眯地道:“既是一言為定,那我帶上風公子便是了。
”
風閑川這才是滿意地喝了口小酒,卻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
何綿兒卻是抿嘴一笑,隻閉嘴不言。
風閑川覺得有些奇怪,問一側的沈季道:“沈先生,你肯定是知道的了。
”
沈季對這個未來的驸額還是頗為尊重,當下是耐心解釋道:“此番前去,殿下是代天子出巡,巡查科舉諸班事宜。
”
風閑川饒是什麼都不在意,但這“科舉”二字,卻好似緊箍咒一般,讓他當下是覺得頭疼。
畢竟,風閑川的父親是正二品的光祿大夫,正宗的科舉進士出身。
但這風閑川卻是文不成武不就,每每輪到參加科舉之際,就從家中逃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