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卿是遍尋不到何綿兒,不過,他思忖着畢竟朔野尚在,他相信她終究是會想通回來的,當下也不擔心。
待到聽到下人呼喚何綿兒回來了,當下是第一個出來。
“人在哪裡?
”許雲卿急切地問道。
那下人是指了指馬車,許雲卿便伸手拉開了車簾,待看到何綿兒閉目依偎在那馬車之上。
許雲卿隻覺自己全身皿液倒流,停滞片刻,卻又好似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
明明是春末夏初,他卻好似被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是凍僵了。
他顫巍巍地上前,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他方才還以為.....
何綿兒看着呼吸平穩,面色紅潤,許雲卿放心不少,小心翼翼地将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衆人跟在後頭,是看着許雲卿将何綿兒送入了房内。
誰能料到,那何綿兒竟是一直沉睡着,讓人頗有些不解。
許雲卿試探着點了她的穴道,卻發現她一切正常。
“殿下莫不是,中毒了?
”一側的沈季突然是福靈心至,猜測道。
比如,遇到了逃犯白玉煙?
許雲卿見狀,便派人請來了解毒能手宋大夫。
沈季尤且怕不夠,從宮中請來了禦醫,甚至是前去請了白家的白扶疏。
幾波人是你來我往,但測來測去,卻是看不出一點中毒的迹象。
畢竟,這何綿兒除了長睡不醒,其他均是看不出任何問題。
“難不成,小姐隻是單純的是睡着了?
”彩鳳突然是開口道。
宋大夫聽罷,上前掏出針灸用的工具,鄭重其事地紮了何綿兒幾個重要的穴位。
但無論如何,那床上之人均是沒有半點反應。
“方才老朽所刺,均是極為人體重要的穴位。
莫說是睡着了,就算是暈了過去,也不至于全然沒有反應。
”
那宋大夫邊是摸着胡須,邊是搖頭道。
“實在是奇怪,奇怪得很。
老朽行醫多年,均是未曾見過這樣的情況。
”
許雲卿一直懷抱着何綿兒,見狀隻低頭看向懷中之人。
她身子溫熱,閉了眼,能看到細長的睫毛。
呼吸平穩,臉色如常。
乍一看,确實同熟睡中的人,沒有半分差别。
“不若,再等上一日看看。
”白扶疏見狀,又提議道,“這般迹象,實在不像中毒。
”
許雲卿知曉,眼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沈季見狀,是提議道:“天下奇人異事多之甚多,不若是發布皇榜,遍尋天下醫者,興許有救。
”
這番話,自是認為那宋大夫之流是不成了。
所幸那宋大夫并不計較,反倒是欣然贊同。
很快,長公主府遍召天下醫者,來攻克疑難雜症,賞賜黃金萬兩的事情,在大江南北是不胫而走。
無數的醫者均是揭了皇榜,摩拳擦掌,打算試一試,也許就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
萬一成了,那可是祖孫幾輩人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一時之間,那公主府内,是擠得水洩不通。
許雲卿開始滿懷希望,看到那些前來試的各種方士是想出了千奇百怪的主意。
有的是連連敲鼓一個時辰不帶停歇,希望能将何綿兒給震醒過來。
有的則是使上了看家的本領,将何綿兒全身從頭到尾的穴位紮了個遍,想要刺激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