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何綿兒的話,那風閑川猶豫再三,才道:“修羅門不過是一個江湖上的普通門派,至于司徒涵,大抵是沒有上司的,畢竟他就是掌門。
”
何綿兒點點頭,心下卻是疑惑,那司徒涵,究竟是為何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何綿兒隻聽着那風閑川一會嚷着覺得獄中的床鋪不舒坦,一會又聲稱地上有蟲子,鬧得獄卒不甚其擾。
何綿兒聽着他大呼小叫,好似不是在獄中,而是置身于鬧市之中。
她閉目養神,暗自在等着她要等的許雲卿。
中間,向大人前來禀告,何綿兒的父母二人求見。
何綿兒不忍讓父母二人見到自己在獄中的這番景象,狠下心來,隻搖頭不見。
倒是讓向大人給父母帶了一句話,隻道:“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能堂堂正正地從此處出去。
”
風閑川大抵是怕何綿兒靜了下來,頗覺身處獄中,心下凄涼。
當下絮絮叨叨地給她講了不少自己遊曆名山大川之際的趣事,以及不少聽來的奇聞轶事,逗得何綿兒是哈哈直笑。
待到許雲卿聽到消息趕來之際,隻見那風閑川正扮作鬼魅,在恐吓何綿兒,吓得何綿兒身子直抖。
一時之間,許雲卿看向那風閑川,隻覺百感交集。
無論如何,看到她不是孤身一人,在此獄中,放心不少。
“綿兒,你受苦了。
”許雲卿緩緩地蹲下身子,沖着那獄中之人道。
待要伸手拉住何綿兒的手,卻是被那風閑川拿扇子給隔開了。
“這是小爺的娘子。
”
話雖如此,但風閑川還是在被許雲卿輕瞥一眼後,乖乖躲在角落裡,卻是仍舊豎起耳朵,傾聽着二人在說些什麼。
“昨日那份白家二小姐派人送給我的信,你可是帶來了?
”何綿兒忍不住開口問道,神色急切。
豈料,那許雲卿卻是一臉茫然地反問道:“什麼信?
”
何綿兒心一沉,猜測怕是許雲卿并未回府,沒有同沈季碰面,但還是勉強平複呼吸,對着許雲卿細細解釋道:
“昨日,我在府中收到一封信,署名為白家二小姐,約我去那兇案地點。
我沒有理會,派人送去了将軍府,你沒有收到?
”
許雲卿搖搖頭,道:“這兩日,我均不是京中。
”自是不會收到這封信。
何綿兒隻得再此叮囑道:“這封信對我脫罪極為關鍵,至少可以證明,我不是蓄意害人。
你一定要找見。
”
許雲卿鄭重地點點頭,應了下來。
轉頭看看這獄中的環境,雖則周遭環境清淨,但畢竟是獄中,一股腐臭味還是隐隐可聞。
況且,此地昏暗,隻窗戶處一縷小小的光亮透了進來,饒是個正常人,在此待上幾日,怕也是要出問題的。
他心知,這幕後黑手,也是因着自己的緣故,才能借白玉煙來害到何綿兒,當下兇中是愧疚難抑。
“綿兒,你且等着,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這封信找見。
”許雲卿握住何綿兒的手,眼眶已然紅了。
正所謂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好,明日午時開堂審問,我等你。
”何綿兒倒是故作鎮定,隻細細囑托道。
她有信心,單憑那份信,至少有一半的機會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