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副藥煎了,愉妃娘娘醒來讓她立刻喝下去,然後每四個時辰再喝一次,不要間斷。
”
“另外,讓愉妃娘娘每日最少喝五杯茶水,就是我說的那兩種茶。
”
“另外,需要忌口的東西和可以多吃的東西我都寫下來了,你們按照上面的準備就好。
我想剩下的事情胡大夫就能處理了。
”
盛淺予對着滿屋子王權貴族說完這幾句,轉頭看向容逸,那意思是,趕緊讓人把她送回去。
此時都快接近子時,不知道廷煊有沒有睡,她真的很擔心。
好在容逸看出了她的意思,眼底劃過笑意,不等上位皇上開口,他先站出來了。
“皇祖母,皇伯伯,今日天色已晚,逸先派人送盛大夫回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
“逸兒着什麼急?
本王妃問你,愉妃娘娘的毒素全都清理出來了嗎?
”
容王妃站出來攔住容逸,眼底帶着幾分厲色的詢問盛淺予。
盛淺予對這個容王妃是真的不喜歡,嘴角輕扯,“愉妃娘娘體内還是殘留了一些毒素。
不過,絕對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我開的藥方就是排毒的,按時喝藥,不出七日就能全部清除。
”
“七日後,胡大夫稍微開一副調理的方子再喝上三日基本就沒問題了。
”
“當然,愉妃娘娘中的毒雖然清除了,但身子畢竟受到了損害,怎麼着也要仔細調養個半年才能完全恢複。
”
盛淺予直接把調養過程說完,免得這些人再一點點的問,浪費時間。
“你這是什麼态度?
不懂規矩嗎?
你以為這屋子裡都是什麼人?
由的你在這......”
“噗~這位王妃娘娘,我本就是普通百姓,自然不懂宮中規矩!
不知我現在能不能出宮了?
”
盛淺予急着回去,更是不喜歡容王妃這副瞧不上她的樣子。
她幫着把人救回來了,好像還是這位容王妃的親姐妹,她不感謝就算了,竟還直接質問起她來。
盛淺予自覺并不比任何人低一等,大家同樣是人,她幫着救人,就算這些人沒有感激,也不至于把她看的很低。
若是如此,以後這皇宮的人她可一個都不救了。
什麼王權貴族,她現在隻想回去見兒子!
“母妃,您還是進去看看姨母如何,這邊的事情兒子來解決。
”容逸眼看着容王妃的臉色沉下,趕緊上前。
主位上坐着的太後和皇上此時看向盛淺予也多少生出些不喜。
他們是皇家人,身邊圍繞的人無不對他們恭恭敬敬,唯命是從。
還真沒有見過像盛淺予這般好像不把他們看成尊貴無比的人上人。
不過,他們心中還是有些顧忌她有可能是緣笙谷的人。
所以,隻是臉色難看了幾分,倒沒說什麼。
容王妃雖然生氣,但感覺到容逸握着她胳膊的力道稍微增加,她也沒說什麼,輕哼一聲,帶着人直接進了裡間去看愉妃。
盛淺予半垂着眸子,臉上神情淡淡,漸漸捏緊手裡提着的包袱。
不是她不知分寸,實在是那容王妃有些沒事找事。
既然人家看她不順眼,她也不能站在這裡白白的受人侮辱不是。
而且,她很确定,皇家這些人是不會把她如何的。
她剛救了人,若是這些人把她處置了,傳出去,這皇家的臉還真是丢盡了。
“羽千,送盛大夫回去。
”容逸揚聲吩咐。
羽千從大殿外進來,“是。
”
對上位的人行了禮,羽千才看向盛淺予,“盛大夫,請。
”
盛淺予點頭,然後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容逸一眼,轉身離開。
大殿裡那些人對她如何評價她都無所謂了,她此時隻想遠離這個大牢籠。
随着羽千走出殿外不遠,一個小公公捧着一個托盤走近,尖着嗓子道,“羽護衛,這是皇上賞給這位大夫的黃金。
”
盛淺予轉頭,黃金?
“盛大夫......”羽千轉頭看盛淺予。
盛淺予看着托盤上十個大金元寶,眼底一亮,擡手,連着托盤上的布一包,“多謝,診金我就收下了。
”
你說是賞賜,在她看來是救命的診金。
用這些金子換一條人命,真的不多。
那小太監聽言,尬笑一下,看着盛淺予提着黃金離開,也轉身回去複命。
羽千看了看身邊走的有些費勁的盛淺予,“盛大夫,我幫你拿一個包袱吧?
”
盛淺予挑了挑眉,“不用,我能拿的動。
”
她這會兒心情好轉了一些,主要是皇帝還挺大方。
這包袱裡的黃金有十斤重,也就是一百兩黃金。
她剛剛換算之後,發現這些金子能換一千兩銀子,瞬間覺得跑這一趟也值了。
雖然耗費了幾個時辰,還被人瞧不起。
但,隻要有銀子,心情還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另外一個包袱裡的藥材對她來說也是寶貝,還是自己拿着吧。
羽千看着盛淺予的側臉,微微揚眉,第一次發現盛姑娘還有這财迷的一面。
盛淺予提着東西走了很遠才走到停馬車的地方。
這回去和來的時候待遇真的不一樣。
剛剛時間緊急,她直接坐着馬車到了後宮。
現在靠着兩條腿走了很遠才能坐上馬車。
好在一切順利,盛淺予上了馬車,車子很快出宮,然後回了院子。
盛淺予剛推開車門就聽到院子裡廷煊斷斷續續的哭聲。
心立刻充斥着心疼,盛淺予跳下馬車,小跑到門邊推門。
啪啪啪......
“金子,快開門!
我回來了......”
敲完門,聽到裡面主屋有開門聲,盛淺予才轉身對羽千擺手,“羽護衛快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
“我看着盛大夫進去再回。
”
盛淺予點頭,也顧不得羽千了,在大門開了之後,立刻把手裡的兩個包袱扔給開門的牛亮,她則是快速朝屋子裡跑。
羽千看此,駕着馬車離開,牛亮也關了門跟着往回走。
盛淺予進屋之後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快速的洗了手就去抱廷煊。
“寶貝,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盛淺予抱着廷煊輕哄,眼底全是心疼。
“娘,娘......”
“哎哎哎,娘在呢,在呢,娘以後絕對不把你放在家裡自己出門了。
”
盛淺予輕輕拍着廷煊的後背哄他睡覺。
都這麼晚了,這孩子還撐着不睡,她以後是真的不能随便把他放在家裡了,尤其是晚上。
盛淺予哄了廷煊好一會兒才擡頭,看金子眼圈紅紅的站在面前,“金子,你哭了?
”
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扭捏着,“我,我沒......”
“姑娘,他是看廷煊一直哭,又哄不好,自己也跟着哭了。
”
牛亮把兩個包袱放下,眼睛看着那個黃色布包,很想看看裡面的東西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
金子被牛亮揭底,用胳膊撞了撞牛亮。
牛亮不在意的一笑,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姑娘,我摸着那個包裡面像銀子,是不是皇上賞的?
”
盛淺予輕輕摸了一下快要睡着的廷煊的腦門,“什麼叫賞賜?
那是皇上給的診金。
我救活他心愛的妃子,他付給我銀子,這是天經地義的。
”
盛淺予不喜歡賞賜這兩個字,顯得她是低人一等的。
雖然她心裡很明白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但她就是反感。
當初第一次見到容逸的時候她沒從容逸身上感受到那種輕視,所以,心裡沒有多少的排斥。
今日見到那滿屋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尊貴人兒,她心裡莫名的就開始抵觸。
加上她本就有些不情願進宮,還擔心着廷煊,性子便有些急躁。
如今看到孩子,還得了那麼多金子,她倒是有些覺得剛剛在大殿上不應該和容王妃那般說話。
不過,說都說了,現在後悔也無濟于事,她以後還是少接觸皇家人,然後盡快找到魏敬儀報仇,盡快離開京城這個滿是權貴的是非之地。
“牛大哥自己看,這些金子出門帶着也不方便,牛大哥明日找個地方全都換成銀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