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縣東門處,馬車到的時候城門剛好打開。
金子和牛亮裹的很嚴實的坐在前面趕車,身上還蓋着一個厚被子。
牛亮給守門的護衛遞了身份牌,簡單說了幾句就被放行。
他們出城門的時候稀稀拉拉的有幾個百姓進城,和盛淺予的馬車交錯而過時說話聲傳到了盛淺予耳中。
“今日你爹出來,走快點,要不一會兒趕不上了。
”
“娘,我的腳都沒知覺了,太冷了。
”盛花花打着顫音,低頭看腳上那雙露着腳趾的鞋子。
本來他們身上有點銀子,也不至于過這麼慘。
可是,全家進大牢蹲了幾日,吃喝拉撒樣樣費銀子。
劉氏帶着盛玉田幾人先出來的時候身上幾乎不剩分文。
原來租的小院也到期了,他們付不起銀子,自然沒地方住。
盛玉田和盛玉樹兩人找工也不好找,偶爾做些苦力活掙幾個銅闆也就夠他們吃幾個餅子。
如今為了等盛永康出來,他們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裡。
“娘,等爹出來咱們去找盛淺予!
咱們這麼慘,可都是她害的!
”盛玉田咬着牙道。
“行了,你爹今日才出獄,若是她再報官,咱們隻能去牢裡等死了。
”
聞言,幾人都不說話。
盛玉樹嘴角勾了勾,“這還不簡單,找個她單獨出門的機會把她綁了,直接把銀子搶過來,她不知道是誰做的總不能去賴咱們。
”
盛玉田聽的直點頭,“這個主意好,等會兒跟爹說一聲,我看行。
”
“好了,别胡說,快走,要不趕不上時辰了。
”
馬車裡的盛淺予隻隐隐約約的聽到這麼幾句對話,出了大門馬車加快,她隻是扯了扯嘴角,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且不說盛家人以後都見不到她了。
就算如盛玉樹所說,可以把她綁了之類的,也要那些人有本事。
她盛淺予别的不說,身上銀針和毒藥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對付盛家這幾個無賴絕對不在話下!
前面坐着的金子和牛亮隻露出兩隻眼睛,他們自然也聽到了盛玉田幾人的對話。
不僅聽到了,還看到了那家人狼狽的樣子。
不過,姑娘沒出聲,如今又要離開邊境,自然不需要多生事端。
任憑他們如何算計,找不到姑娘的人都是白搭。
馬車沿着官道走了幾百米,停在一顆大柳樹下等着。
盛淺予打開一點窗戶看着外面依然黑漆漆的天色,又摸了摸爐子上燒了許久的水,已經有些燙手。
廷煊在馬車上睡着,早上被大家吵醒,鬧騰了一會兒,估計還要睡一個時辰。
盛淺予拿起旁邊的兩個暖水袋,分别往裡倒了些熱水,遞到外面,“金子,牛大哥,快拿着暖手,一會兒涼了給我說,我再給你們換。
”
如今外面已經結霜,大早上寒氣直凍到骨子裡,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好,這暖手袋還真帶對了。
”兩人也不客套,抱在手上暖着。
“等天色稍微亮些我熬點粥,熱點饅頭,你們換着吃。
”
早上起的早,大家都沒什麼胃口,也就放在馬車上了。
“不着急,我們還不餓。
姑娘快把門關上,這冷氣都進去了。
”
“好。
”
盛淺予關好門,斜躺在廷煊身邊眯着眼睛養神。
眸子剛閉上還沒一分鐘,她隐隐約約就聽到一陣馬蹄聲。
盛淺予正要提醒金子兩人一聲,那馬蹄聲已經靠近,還有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
“車上坐的是盛大夫嗎?
”
盛淺予開了一些窗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