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還沒趕到肇慶爵府門口查看情況,便接到暗衛的傳信說容王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
”
“是。
”
“人在哪?
”
“東城主街的一間酒樓。
”
“走。
”
容逸帶人趕到容王爺所在的包間時,容王爺躺在床上昏睡着。
“帶父王回府,去請禦醫。
”
“是!
”
另外一邊,盛府的盛淺予和張茜剛接到容王爺失蹤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擔心,就聽到容王爺被找到了。
得知容王爺已經被送回往府,兩人又帶着廷煊一起朝容王府趕去。
兩人到的時候,容王爺在一群人的圍觀中蘇醒。
“王爺醒了,感覺怎麼樣?
”容王妃滿臉擔心的問道。
容王爺眼神厲了一下,搖頭,“沒什麼感覺。
”
胡禦醫彎身,稍微轉向進門的盛淺予,“郡主,微臣把脈,王爺的脈象并沒有什麼異常。
要不,郡主試試?
”
盛淺予擰了下眉,放下廷煊,讓弓持帶他出去玩。
“淺予,你給父王把脈看看吧。
”容芷滟過來拉着盛淺予上前。
“對。
”容芷遊也跟着點頭。
盛淺予和容逸對視了一眼,應下,“好。
”
“不用了,你是看不出來的。
”
盛淺予正要上前,丁氏擡腳進門。
“舅母?
您怎麼來了?
”盛淺予轉腳迎上丁氏。
容逸看到丁氏,眼神微動,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我聽說了這件事,所以便趕了過來。
”說着話,丁氏拿出一封信,“這是我剛收到的,你外祖父寫的信。
”
丁氏把信遞給盛淺予,“信上說,容王爺中了太初妖的毒。
淺予你知道的,這個毒脈搏不顯,但身體會慢慢變的虛弱。
同時,解藥也是毒藥。
不過,你外祖父可解。
”
“我看看。
”盛淺予臉色微微緊繃,心也提了起來。
她在初雲策上看到過這個毒,确實很複雜,她曾經試着做過這個藥,但都沒有成功。
她連藥都做不出來,更何況解藥。
可想而知,若是想要解毒,隻能找祖弢。
盛淺予看完信,抿唇,心裡的滋味透着說不上來的複雜。
這件事是因為她,一切都是因為她要和容逸在一起才會這樣。
若不然,容王爺不會被外祖父擄走喂了這個藥。
盛淺予臉上滿是愧疚和歉意,看完信,擡頭看容逸。
“容逸,我......”
“不要多想,這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幹涉。
你忘記你說的了嗎?
”
不管如何都要堅定的和他在一起。
容逸不顧滿屋子的人,輕輕摟住盛淺予。
他看出盛淺予的難受,看出盛淺予的無力。
說不定還有一點點的妥協。
但是,困難隻是暫時的,他們會解決。
除了離開他,盛淺予想說什麼都可以。
“恩。
”
“我看看信。
”容逸從盛淺予手裡拿過信,隻是掃了一眼便收起。
“丁神醫,什麼意思?
你是說,王爺的毒是淺予的外祖父下的?
”容王妃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從幾人的對話中理解了這個意思。
連容王爺也是一臉狐疑的看着兩人,“為何?
”
“對呀?
淺予,你外祖父為什麼要給父王下藥?
”容芷滟和容芷遊兩人也納悶。
盛淺予微微低頭,“其實......”
“這件事一直瞞着父王母妃還有姐姐其實是我的意思。
如今父王的身體暫時沒什麼狀況,我會盡快找到老谷主,希望能讓他給父王解毒。
”
容逸站出來,把盛淺予擋在自己身後,将所有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
盛淺予很感動容逸能夠這般維護她。
隻是,這件事原本就是因她而起,她不能逃避。
“容逸,沒用的,外祖父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還是讓我想想辦法吧。
”
容逸眸色一緊,聲音沉着,失去了往日的溫和,“你不需要想任何辦法,相信我,可以嗎?
”
盛淺予擡眸,看着容逸眼底翻湧的風暴,不自覺點頭,“好。
”
容逸擡頭看向丁氏,“麻煩丁神醫護送淺予回府,我有些話想與父王母妃談。
”
丁氏眼神微動,點了點頭。
容逸又看向盛淺予,“先回去,我馬上過去找你。
”
“這......”
“去吧,沒關系。
”
盛淺予眼簾微動,颔首,轉頭看向容王妃幾人不解又擔憂的臉,眸底劃過歉意。
容王爺會中毒都是因為她一定要和容逸在一起,祖弢這是在威脅她,用容王爺的性命威脅她!
太初妖雖然不會讓人痛苦,但是,給人身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必須盡快想辦法讓祖弢給容王爺解毒才行!
盛淺予帶着廷煊離開,張茜也被容逸送出了容王府。
容王爺的院子被羽千帶人守住,沒有任何人接近。
“逸兒,你快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
”容王妃的臉上難得的染上嚴厲。
剛剛她看出來了一點點眉頭,但是,她現在也是真心拿盛淺予當成未來的兒媳,所以忍着沒說什麼重話。
容芷滟脾氣是比較火爆,要是以前,她早就開口了。
不過,經曆過姜家的事情之後,脾性收斂了很多,她也是真的相信容逸,所以才沒追問。
至于容芷遊,心裡擔心着急,卻也因為之前的教訓而不想多說什麼。
至少還沒搞清楚全部事情之前,她不會再沖動。
容王爺斜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兒子,眉頭擰着。
容逸看了一眼四人,撩起袍子,跪地,“父王,兒子先向您告罪。
”
“逸兒你這是做什麼?
地上那麼涼,快起來。
”容王妃說着話,上前要拉起容逸。
容逸搖頭,“母妃,兒子确實一直隐瞞着你們一件事。
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能夠解決,也一直以為還有很多時間。
如今看來,不得不告訴父王了。
”
“你說。
”容王爺坐起身,聲音沉沉,眼神盯着跪在地上的容逸。
“緣笙谷老谷主祖弢曾經幫兒子解過毒您是知道的。
當時,祖弢跟我說,讓我遠離淺予。
否則,我和淺予成親的日子便也是父王,身死之日!
”
“什麼?
!
他要殺你父王?
!
”
容逸眼底晦暗劃過,點頭,“兒子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但是,一直沒有任何的進展。
如今祖弢突然來京,害的父王身中奇毒,兒臣實在無法隐瞞下去。
”
“父王,您如何懲處兒臣都可以,請您不要将這件事推到淺予身上,她如今還不知這件事。
”
容逸說完,房間中一片沉寂!
容王爺臉色變幻不定,抿唇看着容逸,始終沒說出一句責怪的話。
容王妃和容芷滟、容芷遊三人臉上都是驚駭加擔憂的樣子。
過了許久,容王爺冷哼一聲,“起來。
他緣笙谷谷主号稱什麼江湖人,竟會憑着手中的毒藥做這等陰損之事!
”
“你還是個孩子,自然鬥不過那個老家夥!
他想要本王的性命便讓他盡管來!
”
“逸兒,你和淺予已經有了廷煊,斷然不可能分開!
這一次,本王倒要看看緣笙谷的老谷主何時來要本王的性命!
”
他這輩子雖然算不上什麼枭雄人物,可好歹是個王爺。
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戰場上經曆過大生大死之人,絕對不會被一個江湖人吓住!
兒子要娶什麼人便去娶,想要取他的性命,可真沒那麼簡單!
之前他沒有任何防備,疏忽大意了!
從今往後,可沒人能随意接近他!
況且,他現在的身體沒什麼感覺,至少還能為自己的兒子争取時間。
容逸聽完容王爺的話,眼底劃過笑意和敬重。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以前父王不喜淺予母子,不了解淺予母子,做事全憑自己的想法,不顧母子的處境。
如今父王真心的把淺予和廷煊當成自己人,所以,态度與他一樣變成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