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洗漱,換上衣服出了房間。
“北湛太後不是已經回北湛的京城了嗎?
”盛淺予疑惑的問着。
北湛太後大約五六日之前經過東武城,那時候她聽湛王的人說了。
“并沒有,北湛太後掩藏了行蹤,知道主子在這邊後悄悄回來了,現下已經在湛王那邊等着了。
”
容逸颔首,看向盛淺予,表情倒是沒什麼波瀾,“咱們過去看看。
”
已經被發現了,也沒必要躲藏,相信北湛太後也已經讓人在周邊部署了吧。
先靜觀其變再說。
“我聽你的。
”盛淺予跟着容逸一起出酒樓,上了馬車問出心裡的不解,“北湛太後回來是有什麼目的嗎?
”
“大概是勸說湛王不要和現在的皇帝對着幹。
湛王讓人把那些孕婦看起來了,北湛這邊一個孕婦都沒送出去。
據說有幾個已經生了,也讓人全都送回去了。
”
盛淺予挑眉,“湛王這次還挺靠譜。
”
“所以,湛王這麼做就影響了北湛太後和緣笙谷之前談的條件,她才會回來這一趟。
你和緣笙谷絲絲縷縷的關系又讓北湛太後不得不在意。
自然也就把咱們一起叫上了。
”
“恐怕不僅如此。
”盛淺予聽着容逸說的,眼底漸漸冷寒,看着容逸,聲音清幽,“說不定北湛太後還想讓我們也妥協呢。
”
“很有可能,先過去再說。
”
“好。
”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湛王現住的院子,兩人一下馬車就看到門口守着的衆多護衛。
盛淺予和容逸對視一眼,都很淡然,攜手一起進門。
進入大門,盛淺予視線輕轉,看着站在院子裡站着的不少人。
其中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王啟。
不過,盛淺予的視線也隻是從王啟身上劃過,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事實上也差不多,現在的王啟和以前有很大的轉變。
衣着雖然華麗,但以前身上那股帶着年輕人才有的抱負和傲然全然消失,俨然一副奴才相。
直接從這些行禮的下人中間走過去,兩人進了大廳。
此時的大廳隻有四個人,氣氛卻非常沉寂。
湛王坐在主位,臉上沒什麼表情,眼斂垂着,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冷意。
恒三恭敬的垂手站在湛王身邊。
另外一邊,北湛太後一臉怒容的坐在右手第一個位置,而北湛太後的貼身嬷嬷此時正跪在地上。
容逸和盛淺予兩人看着,視線在四人身上轉了轉,而後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
湛王看了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嘴角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另外一邊的北湛太後收起臉上的怒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嬷嬷,那嬷嬷站起身退到北湛太後椅子後面。
“容世子,盛郡主,你們怎麼有空來北湛?
”
容逸扯了扯嘴角,“聽說北湛最近很熱鬧,剛好在附近,就來溜達一圈。
”
聽到這話,北湛太後也知道自己問了廢話,臉色難看了一下,幹脆也不說那些表面話了。
“盛郡主,你這是剛從緣笙谷出來?
”
盛淺予搖頭,“不,早就出來了。
”
“是嗎?
緣笙谷那麼好的地方,怎麼就回來了?
”
“好地方?
我怎麼不知道哪裡好?
”盛淺予反問。
北湛太後緩緩靠在椅子上,笑意泛冷,“盛郡主,那些遮遮掩掩的話咱們就不說了。
如今的緣笙谷正在研究一種神藥,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相信你也知道。
”
“若是那些神藥做成了,你作為緣笙谷的人,肯定也是有不少好處的。
”
“哀家知道辰兒對你一向特别,你這個時候應該知道站在哪邊吧?
幫哀家勸勸辰兒,這也是為了你自己。
”
聞言,盛淺予有些無語,北湛太後是真的不知道緣笙谷怎麼制藥,還是她老糊塗了?
而且,能說出這樣的話,盛淺予是真的懷疑北湛太後是怎麼在後宮中活到現在的。
湛王被北湛太後這番話氣笑,卻什麼都沒說,想看看盛淺予什麼反應。
這邊盛淺予還沒開口,容逸冷着臉開口了。
“北湛太後知道緣笙谷要那麼多孩子做什麼嗎?
你能做出這些事情,淺予可做不出。
”
北湛太後聞言,擰眉,使勁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面容冷肅,聲音透着些許尖銳。
“容世子,哀家說句難聽的話,盛郡主現在可還沒嫁到你們東容皇室。
據哀家了解,你雖然為盛郡主争了個郡主的位置。
但緣笙谷能給她更尊貴的東西。
”
“再說了,就算你們已經成親,容世子你也不好過問緣笙谷的事情吧?
!
”
盛淺予聽完北湛太後這番話,覺得北湛太後不是情商低就是已經老的心智失常了。
看着北湛太後,盛淺予問出了剛剛容逸問的那句話,“北湛太後知道緣笙谷用那些孩子做什麼嗎?
”
“自然知道。
”
“既然知道,那北湛太後覺得合适嗎?
那些孩子什麼都不懂,就要成為藥材!
這種有悖常理的事情,北湛太後竟然會支持?
!
”
盛淺予是真的理解不了,但也有些猜到。
不管北湛太後是什麼樣的人,她現在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歐。
即便保養的再好也改變不了她一步步接近死亡的事實。
那麼,擁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擁有着無限金銀的北湛太後,唯一的願望大概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活的久一點,享受的久一點。
估計緣笙谷的人給北湛太後說的就是用那些孩子研究不死藥之類的。
能夠不死,北湛太後肯定受不了這個誘惑。
“盛郡主,你此言差矣!
我北湛那麼多百姓,隻是犧牲些孩子和女人,若是能夠換來神藥,他們也沒有白死。
到時候,哀家自然會下旨封賞他們的家人,讓他們的家人享受數之不盡的榮華。
”
盛淺予哼笑一聲,“按照北湛太後這個說法,不如我現在把北湛太後毒死,到時候把這天下都讓給你兒子,如何?
”
聞言,北湛太後臉色瞬間氣紅,“放肆!
哀家......”
“你才放肆!
”湛王站起身,聲音極大的打斷北湛太後的話,“現在不是在京城,沒有你那個好兒子護着,本王現在殺了你都沒人知道。
”
“太後?
哼!
一個外姓的女人,誰給你的膽子将北湛百姓的性命讓出去?
!
”
“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你心裡就沒有過一點點的後悔?
本王覺得,像你這般蛇蠍的毒婦,活着也是禍害人,倒不如讓你也嘗嘗死亡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