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拿了一個包袱交給盛淺予,“這個是鞭卓讓我給姑娘的,說是容世子留下的。
”
“好。
”盛淺予接過來,随手打開看了一眼。
裡面也沒什麼,就一塊玉佩,說是可以在東容國自由出入的。
另外還有一塊暗紅色的令牌,上面有‘逸’這個字,盛淺予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除了這兩個,剩下的就是廷煊放在容逸馬車上的衣服。
“就這些?
”
金子點頭,“我沒打開包袱,應該就是這些了。
”
“好,我拿走這兩個,廷煊的衣服你暫時收着,等回頭我來找你拿。
”
“行。
”金子重新把包袱收拾好,“姑娘,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廷煊,最近好想他。
”
“别着急,等我回來就帶他過來看你,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熟悉谷中的環境,你怎麼樣?
可還習慣?
”
金子臉上露出笑意,“嗯嗯,以前爺爺一直讓我背書,死記硬背的東西我看了就忘。
現在能對照着書本上的内容,再打理藥田,我覺得我都不會忘。
”
聞言,盛淺予勾唇,“好樣的,等以後你也能獨當一面了,咱們結伴去江湖上闖一闖。
”
“嘿嘿,要帶上廷煊。
”
“看來你是真想廷煊了,必須帶上他。
”盛淺予拍拍金子的肩膀,“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你快去藥田,一定要用心學,等春節後咱們一起出谷。
”
“好,姑娘一路小心。
”
“嗯。
”
*
從金子的院子出來,盛淺予四人順利出了谷。
這次走的還是有瀑布的大門,這邊距離進入南喬國的邊境城隻有兩日路程。
盛淺予主要想看看外面是否還幹旱,以及西南峤那邊的秋收情況。
西南峤是她一手打造出來的,不可能輕易的放下,尤其是現在這個到處缺糧的時候。
四人騎馬,原本坐馬車需要走兩日的路程其實隻需要一日就能到。
不過,他們出谷之後天色就差不多黑了。
“表妹,師兄,咱們在前面休息吧,我們打些野味,烤了吃。
晚上在火堆邊休息也不會冷。
”
祖亦舒指着不遠處的空地道。
“好,那就在這休息了。
”盛淺予應下。
後面跟着的古若和宗亨自然更沒有意見。
四人在一處寬敞的草地上停下,四匹馬就在附近低着頭吃草。
“師兄,你們去打獵,我和表妹在附近找些能燒的幹柴。
”
“好。
”
四人分工,火堆很快點燃,獵來的野雞和野兔也很快上了烤架。
祖亦舒坐在盛淺予身邊,兩人說笑着随意聊着天。
正說着話,祖亦舒臉上的笑忽的一收,立刻站起身,把盛淺予護在自己身後。
那邊的古若和宗亨也是滿臉警惕的看着一個方向。
這邊雖然是三國交界之處,但伏龐國的人幾乎不出來,附近更是沒有路出來。
而東容和南喬兩國之人如果走動的話,根本不會繞到這麼遠的位置。
盛淺予根本什麼都沒發現,但看着三人警惕的樣子,也不出聲的看着一個方向。
突然,古若甩手朝一個方向扔了一顆石子,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立刻飛出一個人影。
“鞭卓?
”
盛淺予隻看到一個影子,感覺很像鞭卓。
“師妹說的是容世子身邊的那個人嗎?
”
“對。
”盛淺予點頭,從祖亦舒身後走出來,“鞭卓,是你嗎?
”
“姑娘,是我。
”遠處鞭卓的聲音響起,随着走近。
“有沒有被師兄傷到?
”盛淺予看着走近的鞭卓問道。
“沒有。
”鞭卓看了一眼古若三人,走近盛淺予,“姑娘。
”
“嗯,你怎麼在這?
”
“屬下從出來就一直在這附近,弓持在另外一處門等着,就是怕姑娘出來錯過了。
”
盛淺予微微驚訝,“你在這等了兩個多月?
弓持在另外一處也等了這麼久?
”
“是。
”
“真是......你住在哪裡?
現在天氣可越來越冷了。
”
鞭卓神色微動,“姑娘不用擔心,屬下在不遠處搭了一個簡單的草屋,晚上就住在那邊。
”
盛淺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緣笙谷不準外人進入,鞭卓和弓持就這般守着,萬一她年後再出來呢?
“你先給弓持傳信,告訴她我去南喬國,讓他來找咱們。
”
弓持和鞭卓跟在她身邊很久,說真的,她用起來很順手,而且已經生出不少感情,讓她把人趕走,她還真做不到。
“是。
”
“表妹,他們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把人留在身邊。
”祖亦舒看鞭卓就很不順眼。
不管是因為祖母的事情,還是因為姑姑的事情,亦或者是受祖父的影響,她對朝廷之人都是排斥的。
那邊古若和宗亨不說話,但是臉上神情表明了一切。
盛淺予轉身拍拍祖亦舒,“舒表姐别這麼說,如果嚴格算起來的話,廷煊也是朝廷人,難道你還讨厭他?
”
聞言,祖亦舒擰眉,“那不一樣。
”
“怎麼不一樣,你對朝廷的人有意見可以,但也不表示所有朝廷人都不好。
”
祖亦舒還是一臉的不爽,轉過臉去。
盛淺予也不勸說她,估計是受影響太大,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這些想法。
“鞭卓,你注意西南峤的事情了嗎?
最近怎麼樣?
”
“回姑娘,西南峤今年大豐收,喬太子派了很多人去幫忙,如今冬小麥又種下去了。
”
“現在幾國還是很幹旱嗎?
”
“對,總共沒下三場雨,少部分地區确實下了一些,現在各處還是糧食緊缺。
”
盛淺予點頭,“通往西南峤的路修了嗎?
”
“姑娘放心,喬太子已經讓人修了,如今正在看從何處再蓋出幾處大門。
對了,孫茂曾經給姑娘傳過信,屬下拿給世子爺了,很多事情世子爺也都處理了。
”
聞言,盛淺予眼神動了一下,沒有多說這個話題,“現在幾國有什麼變化嗎?
我聽說西向國現在是湛王的了。
”
“是。
湛王在西向國登基前,也就是大概一個月前,帶着人回了北湛國,讓人在北湛士兵的水井裡下了毒,據說死傷了有三十多萬人。
”
“三十多萬!
”盛淺予聽到數字,後脊背瞬間發寒。
三十多萬!
湛王果然夠狠!
不僅狠,而且心也夠毒,一般人可真的下不去手。
就算能下去手,也會顧及名聲而不敢去做。
“那北湛皇帝呢?
他做了什麼?
”
“當初湛王回去,用自己吸引北湛皇的注意力,他手下人去下藥。
誰也沒有想到湛王會真的對自己曾經的國家下這個狠手。
事情一出,湛王立刻回了西向,北湛皇集結了所有的兵力出兵西向國,連東容的邊境都沒留下幾個人守着。
”
盛淺予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湛王夠狠,北湛皇也是個不計後果的,不愧是親兄弟。
”
“是。
兩國現在打的難舍難分,西向國本來就不是湛王原本的國家,打起來更是什麼都不顧。
”
“那西向國原來的皇家人呢?
”
“被湛王封為攝政王,其實就是一個名号好聽。
那些蠢蠢欲動,不服的,全都被湛王悄悄處理了。
”
“那東容國呢?
可準備出兵?
”
“暫時不會。
因為不知道北湛是真的沒留幾個人還是暗處藏着很多兵,所以還要觀望一下再看。
”
“另外,東容國正在準備十年一次的真武會,也就是五國比賽各種文武的盛會,今年在東容。
當然,也是在看情況。
如果北湛和西向一直打下去,都不參加,那麼,東容也會出兵了。
”
盛淺予聽完,大概了解了外面的情況。
但是,這個了解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短短兩個多月就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
現在湛王還在和北湛打的火熱。
若是東容再出兵,伏龐國說不定也會趁機有些動作。
這是要天下大亂的節奏嗎?
其實,她倒是沒有那麼大的心去管天下黎明百姓。
她擔心的是春節後去北湛找藥材。
若是到時候戰火連綿,她根本去不了。
而且,之前北湛和東容一打就是來來回回的牽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