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煊小眉頭擰着,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姨姨說,說山楂糕香,香,好吃,讓我帶祖父去吃,孝順。
”
廷煊說的有些磕磕巴巴,但意思很明顯,這些話是鄭顔跟他說的,也是鄭顔慫恿他帶容王爺去的。
盛淺予面色冷凝,“金子,你告訴鞭卓,讓她把容逸叫過來。
”
“好。
”
祖亦舒一拍桌子,“叫他做什麼?
我現在就去肇慶爵府把那個女人給拎過來問問,她到底還跟我們廷煊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
那個女人真是夠狠毒的,算計大人就算了,連孩子也不放過。
害的廷煊摔馬,還敢讓人假裝把廷煊抱走賣了!
萬一那幾個人真的為了銀子把廷煊抱走賣了怎麼辦?
想到這種可能她就覺得昨日應該直接把那個女人帶回谷做藥人。
“表姐,先别沖動。
肇慶爵夫人剛出事,你現在過去的話,外面的人隻會說我們糾纏不休,就算是有禮也變成了沒禮。
”
明心丹最大的不好就是時間太短,昨日鄭顔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說出來。
但是,現在肇慶爵夫人剛沒,他們也不可能再把鄭顔抓過來喂一次。
還有另外兩種藥,那個清神化毒丸倒沒什麼,除了能防止迷幻類的藥,别的沒什麼大用。
主要是問情散,她擔心鄭顔以後會利用這個藥傷害她身邊的人。
昨日肇慶爵夫人沒了,不需要說就能知道鄭顔肯定對她恨之入骨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鄭顔自己咎由自取。
當然,她也不會心慈手軟的任由鄭顔欺負。
問情散繼續找,鄭顔算計她的事情也要繼續查找證據。
很多事情該防的自然也會好好的防備。
“哼!
朝廷就是麻煩,管别人怎麼看,她算計了你,直接動手打回去,看她敢說什麼?
”
丁氏拉了一下祖亦舒,“你呀,隻知道打打殺殺。
咱們是江湖人沒錯,打完一架大不了回谷,也不用在意任何人的閑言碎語和眼神。
那你想過淺予嗎?
”
“淺予将來是要帶着廷煊在京城生活的,難道你要在這守着他們一輩子?
”
祖亦舒聞言,臉上露出不服氣,但已經不再多說什麼。
确實是她想的不夠周到。
以前能這麼做是因為他們不會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
如今這京城,就算不會住很長時間,肯定也是會經常來的。
她也确實不能讓自己表妹難做。
“表姐,這件事就交給我和容逸處理吧,你們先好好休息,再好好在京城玩玩。
打探藥材的事情可能還要你們多費心。
我這邊如果有需要表姐幫忙的地方一定開口。
”
“那當然,你不需要開口我也管定了!
”祖亦舒摸摸自己下巴,“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明日就先去京城的大酒樓嘗嘗這邊的好吃的。
”
“行,直接記賬,我給你出銀子。
”
“哎呀,那我明日要帶小廷煊去。
”
“好。
”
“郡主,張小姐來了。
”小丫環進門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茜茜嗎?
”
“是的。
”
“好,我馬上去。
”
祖亦舒伸手,“來,廷煊,咱們繼續去飛飛,表姨現在要教你一套口訣。
”
“不要,我娘教過我。
”廷煊搖頭。
“哼!
你娘又不會。
”祖亦舒把廷煊抱過來。
“我爹給的。
”
“切~”祖亦舒到現在還是不喜歡容逸這個世子爺。
容逸是個溫和的人這一點不否定,容逸對盛淺予和廷煊兩人非常好她也知道。
但是,骨子裡對皇家人就是不喜歡。
不過,不喜歡是一回事,她卻不會幹涉盛淺予的選擇。
盛淺予倒是不在意祖亦舒對容逸的看不上。
其實,她自己一開始還不是一樣看不上容逸。
丁氏跟着祖亦舒出門,還順手把祖征璇給拉走了。
盛淺予輕笑着看幾人飛身消失在院子裡,眼底露出幾分羨慕。
她若是會輕功多好。
擡腳出門,到了前面大廳,張茜正随意的坐在一個椅子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茜茜。
”
“淺予。
”張茜擡頭,彎了一下嘴角,有些勉強。
“怎麼了?
”盛淺予緩緩坐到張茜旁邊的椅子上。
“淺予,我剛剛去肇慶爵府了。
”
盛淺予聞言,眼簾微動,眼底神色不變,聲音如常,“心裡不舒服?
”
“有點。
”
“鄭顔跟你說什麼了?
”
張茜搖頭,“她沒說什麼,她嗓子已經哭啞了,說不出話。
但是,我能感覺到,我以後和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說話了。
”
“你很重視這個朋友?
”盛淺予輕聲問着。
張茜搖頭,“其實也不是。
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就好像,一直在你身邊好多年的人,突然有一日你發現她變的不是你認識的樣子。
而且,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牽扯了。
”
盛淺予點頭,“我倒是覺得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茜茜,鄭顔的心機其實很重。
想想她做的事情。
如果我們都沒有發現的話......”
盛淺予沒有說完,相信張茜也能知道。
當然,她相信容逸的心。
但是,有一個鄭顔在,中間還不知道會出多少的是是非非。
發現鄭顔不對勁就是因為三種藥。
可能鄭顔以為那滿屋子的藥,少個幾包不會有人在意。
也是這一次,讓她徹底對鄭顔開始防備,也才會發現鄭顔的反常。
若不然,昨日的事情她肯定不會覺得是鄭顔算計的。
“淺予,我都知道,就是心裡不舒服。
而且,你沒看到鄭顔現在的樣子。
就算知道她做了很多過份的事情,我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心軟了。
”
盛淺予伸出胳膊輕輕摟住張茜的肩膀,“别想那麼多了。
相信鄭顔也清楚,以後你和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
“嗯。
”張茜轉頭,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淺予,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我覺得鄭顔肯定還會做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情,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
張茜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很不舒服。
經常在一起的好朋友變成這樣,這麼多年的感情是真的讓人心裡有些惋惜。
“我明白,這些不用你提醒我就知道。
”
“嗯。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
另外,我祖母還說了,肇慶爵府的事情讓我以後再也不摻和。
祖母還讓爹給了我兩個暗衛,說是怕鄭顔會利用我。
”
主要也是因為這個,她心裡才會難受。
她不确定鄭顔有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她希望沒有。
但是,家裡人說的話也是對的,說不定鄭顔真的想過。
“張老夫人想的還是很周到的,你身邊有兩個暗衛護着你大家也都會放心。
”
“嗯。
我這段時間可能不會出門了,你若是有時間就去張府找我。
”
“沒問題。
”
*
當晚,盛淺予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容逸才帶着一身風寒過來。
“嗯,涼~快去用熱水洗一下。
”
容逸彎身,輕輕在盛淺予額頭親了一下,起身朝爐子邊走。
“是因為肇慶爵府的事情嗎?
”容逸一邊倒熱水一邊問道。
昨日出了那樣的事情,宴會自然是散了。
因為肇慶爵夫人出事,他母妃主持了大局。
昨日知道鄭顔的心思和算計,他母妃也看在肇慶爵夫人剛過世的份上暫時沒有追究鄭顔的事情。
不過,現在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不會追究。
而且,鄭顔究竟做過哪些事情,現在還在查探證據。
暫且等肇慶爵夫人的身後事辦完再說。
盛淺予稍微坐起身子,又給睡在裡面的廷煊拉了拉被子。
“廷煊說,鄭顔曾經引導他,讓他和容王爺一起去買山楂糕。
我想,滿京城最有名的山楂糕是不是就是出事的那家?
”
容逸用毛巾把手擦幹淨,轉身走到床邊坐下。
“确實是。
那糕點鋪子現在還在正常開着。
錘石讓人查到了那鋪子掌櫃的兒子被三皇子妃送去了京郊的莊子,現在還沒給人送回去。
”
“三皇子妃應該是讓人在賣給廷煊他們的糕點裡加了什麼藥,所以那馬才會沖着廷煊他們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