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是袁鹿讓李橙約過來的,理由是談Y國基建工程的事兒。
李橙出去,江韌就站在門口,身邊跟着兩個人,他說:“Y國基建的問題李特助也參與其中,一起吧。
”
李橙說:“我還有其他事兒。
”
他說完,便側身走開。
江韌進去,看到袁鹿坐在辦公桌前,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袁鹿起身,讓秘書泡茶進來,走到沙發前,“坐。
”
江韌依言坐下,眉梢輕挑了下,問:“怎麼是你在這裡?
盛總呢?
”
袁鹿指了下,他手下手裡拿着的文件,說:“你跟我說一樣,晚上回去我會挑着重點告訴他。
盛總身體抱恙,醫生囑咐要好好休息,另一方面他這個毛病有傳染性,得在家裡隔離。
但這邊又不能沒人,我就替他過來坐鎮。
”
“是麼?
什麼時候的事兒,剛前幾天我還見過他。
”
袁鹿瞧着他假惺惺的模樣,也陪着演戲,“你也不是他的身邊人,又不可能時時刻刻知道他的動向。
是不是你覺得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不想跟我談?
”
江韌看着她,默了一會,手指動了動,示意身邊的人給她講。
之後的一個小時,江韌的人仔細給她講了工程的利弊,以後常遠的利益等等。
袁鹿聽的十分認真,也做了記錄,好似真的晚上是要回去跟盛骁交代的。
說完以後,他們便要走。
袁鹿喝了口茶,說:“江總,你先留一下,我有事兒要單獨跟你說。
”
“好。
”江韌剛起身,便又坐了回去,讓他們去外面等着。
袁鹿翻了翻文件,等人出去後,把文件合上,整理一下放在一側,擡起眼看向他,“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麼?
”
江韌:“不知道。
”
“不知道?
”她勾了下唇角,默了一會,雙手搓了搓,說:“我們複合,好不好?
”
江韌面上的表情凝了一瞬,那一瞬,他心底湧上來的激動和狂喜,幾乎要侵蝕掉他的理智,明知道她是騙人,明知道她這是在套話。
“你要是真這樣想,你就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
“這個位置?
”她笑了笑,說:“你不想要麼?
”她站起來,走到他身側坐下來,“我們裡應外合,拿下這個位置輕而易舉,你不想嗎?
”
江韌側目看着她的笑眼,沉默片刻,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袁鹿沒有反抗,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手臂一緊,将她拉到跟前,人湊近。
袁鹿微的咬了下牙關,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避開的沖動,一隻手搭住他的手臂,笑道;“這裡是他的辦公室,說不定按了監控,還是不要太明目張膽吧,要是被他發現,豈不是得不償失?
”
“你認為我在乎這個?
”
“那你在乎什麼?
”
江韌眸色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你說我在乎什麼?
”
袁鹿拉開他的手,笑道:“那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跟你,你可以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
”
袁鹿:“你先做給我看,看看你的誠意。
說實話,我現在不怎麼相信男人的話,就算是盛骁,他也絕不可能做到要美人不要江山。
男人在沒得到之前,說的都是好聽話。
可在一起以後,就未必會實現。
那些所謂的承諾,不過是為了得到你而随便說說。
這一點,你曾經可是親自示範給我看了。
”
“所以,你現在不能怪我不相信你,說得出要做得到才行。
”
江韌:“我做得到,但你未必能做到。
”
“你為什麼覺得我做不到?
”袁鹿看着他的眼睛,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說:“我要是做不到,我現在跟你說這一番話是為什麼?
”
她的掌心微涼,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指微的動了下。
随即反手,将她的手壓在掌心之下,笑着說:“盛骁失蹤,跟我沒關系。
”
她抿了抿唇,沒有立刻說話。
江韌繼續道:“你跟我說的若都是真的,那麼現在正是好時候,你想要這個位置,我可以幫你拿到,你希望我放棄一切,我也願意,但你要先跟我領證。
”
“你為什麼不說,隻要我跟你在一起,你就放了他們。
”
他笑了下,“不是我做的。
”
袁鹿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嘴角微微抽搐着,“是麼?
我以為你今天過來,應該專程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
“你想多了,我是看到你以後,才确定盛骁失蹤的。
”
她輕笑,“所以,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
“不知道。
”
“你認識鄭思甯吧?
”
“知道,但不熟。
”
她笑起來,抽出了自己的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何必還要撒謊。
你要知道,你在我這裡沒有信譽,你再撒謊,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
“我沒有撒謊,不管你信不信。
”
袁鹿深吸一口氣,起身的瞬間,他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沒有反正,隻是站着沒動,低眸,正好對上他的眼睛,江韌說:“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失蹤。
”
她不語,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他真的喜歡你麼?
”
袁鹿哼笑,“你喜歡我?
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隻有你喜歡我?
不,應該說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喜歡我,别人都不行,不管是誰,你都會想方設法的來拆散。
餘諾是,現在盛骁也是。
”
“是不是,隻要你活着,我袁鹿就隻能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擇手段。
盛骁的失蹤就是你幹的,你當初能在泰國把我從房裡擄走,你現在也有這個本事綁架他!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可以放棄一切,可你也隻會用嘴說,你做了麼?
你要真有這個誠意,你站在這裡的時候,應該把你所有的資産都擺在我跟前,當着我面捐給慈善機構。
你敢麼,江韌!
”
他看到她眼裡的憎惡,看到她逐漸泛紅的眼眶,她眼裡是難以掩飾的怒和憂。
江韌一把将她拉下來,雙手捧住她的頭,“他是為了救其他女人,你不怨他,你怨我?
如果他不在乎,他會去麼?
嗯?
”
兩人對視。
江韌:“這件事的重點,難道不是這個?
”
袁鹿:“你承認了?
是你做的?
”
“我說最後一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去報警,讓巡捕來查。
不需要你這樣費盡心思,從我嘴裡套話,并且錄音。
”他看着她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低低一笑,說:“你知道我那六年是怎麼過的麼?
你确實能蠱惑我,也能讓我心甘情願,但我不能容忍你是為了别的男人。
”
她的眼淚落下來,滴落在他的指尖,滾燙,仿佛落在他的心上,刺痛他的眼和心。
“認清現實!
盛骁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好!
你做人家的代替品,就那麼開心?
!
”
袁鹿咬着牙說:“那也比你做女朋友要開心。
”
江韌眼底竄了火,眉梢一挑,下一秒直接把人摁在了沙發上。
唇齒糾纏,怒及攻心,袁鹿奮力掙紮到一半,隻覺眼前一黑,人暈了過去。
她突然沒了反應,整個人軟趴趴的往下滑,江韌才反應過來,他一驚,拍了拍她的臉頰,一點反應都沒有,便立刻抱起她,跑了出去。
李橙在辦公室一直關注着這邊,看到江韌抱着人出來,立刻出去,“什麼情況!
你幹什麼了!
”
江韌沒理他,他立刻叫了保镖圍上去,結果被江韌一腳踹開,怒道:“誰攔着,後果自負!
”
“你以為……”
李橙的話還沒完,江韌的人就把他拉住。
最後,他還是帶着人離開了公司,李橙随後跟出去,并通知了鄒顔他們。
可江韌甩掉了他,最後這人被帶去了哪家醫院,他也找不到。
袁鹿被送進醫院時,褲子上染了皿,不是很多,但也足夠驚心。
醫生給做了仔細的檢查,而後告知江韌,她有身孕,月份不深,胎位不是很穩,需要做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