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應該早就在這裡守株待兔,找準了時機撲過來。
刀尖逼近江韌的眼睛,江韌沒動,甚至沒躲,孟正快一步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到底是個女人,就算瘋子力氣大,在孟正跟前還是綽綽有餘。
他輕而易舉把人拽到一旁,把她手裡的刀子奪了過來。
女人瘋了一般,指着江韌的鼻子,說:“你這個幫兇,你就是個幫兇,這麼多人死,你怎麼不死!
你跟你媽都該給我女兒陪葬!
”
她說着,突然又哈哈笑起來,那雙眼跟淬了毒一樣,死死瞪着江韌,“你們都得死!
”
江韌一頓,立刻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景菲手裡拿了手機,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家裡的座機沒人接,桂雲姨的手機也沒人接。
他立刻打給了應秀鳳,過了一會,她才接起來,“小韌?
什麼事兒啊?
”
“秀鳳姨,你能不能現在去一趟我家,最好能帶着姨夫一塊去,或者叫了巡捕一起。
”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
“不知道,有可能出事兒了。
家裡和桂雲姨的電話都沒打通,您去一趟,我好放心。
”
“好,我這就去。
”
挂了電話,江韌心裡沉了沉,看向那個女人,默了一陣後,跟孟正耳語兩句,就先跟着景菲他們一塊上了車。
留下孟正處理善後。
女人看着他們的背影,也不反抗,哈哈大笑着。
那笑聲十分刺耳,她大聲道:“你跟你媽都是瘋子,你們都是一樣的!
你媽是兇手,你也是!
母子兩都是殺人犯!
”
這樣的稱呼,江韌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
上了車。
景菲瞧着他臉色難看,握住他的手,沒問什麼,就隻是緊緊的握着他的手。
俞素坐在副座,回頭看了眼,“那人是誰?
怎麼說你是殺人犯?
”
景菲說:“不就是個瘋子麼,瘋子的話能當真話聽?
”
應悅蘭殺過人這件事被藏得很深,當初江一海為了不受影響,動用了很多關系,花了不少錢,将這件事掩蓋銷毀。
若是不動點心思調查,是查不出來的。
由此,景菲他們隻知道江韌的母親是有遺傳性精神病,除此之外,倒是沒查到什麼。
俞素深深看了江韌一眼,他神色冷峻,側目看着窗外,并沒有理會她的質問。
俞素說:“以後是一家人了,我覺得有些事兒不應該互相瞞着,免得到時候出什麼事兒,我們這邊沒有應對的措施。
”
景菲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
俞素睨她一眼,微歎口氣,沒多說。
拿出手腳,讓景崇跟着孟正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另外叫他再把江家的底子查一查,江韌母親那邊也要仔細查一查。
應秀鳳打了個電話,帶了片區巡捕去了禦江灣。
到的時候,禦江灣大門口圍着些人,巡邏車呼啦啦的往裡進,還有救護車。
應秀鳳心裡一陣慌亂,找小區安保,詢問了情況。
“有個精神病進了業主家,傷了不少人。
”
“哪家?
”
保安看了她一眼,沒說。
不好随便透露。
應秀鳳直接問了,“不是C1吧?
”
保安頓了頓,眼神有些異樣,他咳了一聲,正想說的時候,跟着應秀鳳來的巡捕,已經了解到了情況。
把她拉到一旁說了說,出事的就是C1,江韌的家。
應秀鳳一頓,本就是強壯淡定,這會立刻激動起來,“那裡面具體情況怎麼樣?
精神病抓到了麼?
我妹妹沒事兒吧?
”
“這個具體還不清楚。
”
救護車連着來了三輛,應秀鳳心裡發緊,巡捕帶她進去,辦事巡捕圍起了警戒線,看熱鬧的并不多,因為精神病是不可控的,誰也不想受牽連,周圍的幾戶人家,大門緊閉。
應秀鳳遠遠就瞧見醫護人員等在外面,幾個巡捕做了防護措施,準備進去,顯然這人還沒抓到,裡頭的人生死未蔔。
她一顆心吊在嗓子眼,手裡緊緊捏着手機,心慌的難受。
她看着巡捕進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拖得越久,就越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巡捕壓着人出來,看模樣是很慘烈,身上有皿,臉上手上也沾滿了鮮皿。
她心跳的極快,想了下,給丈夫打了個電話,告知了情況。
“燕青,你得過來一趟,我一個人怕是有點難應付。
”
人朝着這邊走過來,應秀鳳瞧見後,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似乎看了他一眼,突然很大聲笑起來,笑的有些吓人。
應秀鳳覺得駭人,掩在了巡捕身後,被他那一眼弄的心慌氣短。
等那瘋子被抓走,醫護人員開始作業,應秀鳳沒進去,隻在門口等着,她怕裡面情況太慘烈,她看了會有心理陰影。
但瞧着被擡出來的人,已經足夠慘烈了,她差點吐了,立刻背過身去,臉色煞白的站在旁邊。
屋内的人大大小小都有傷,傷勢最終的是桂雲姨,另外就是應悅蘭,其他幾個看護都中了刀子,不過沒有她們兩個多。
應秀鳳跟到醫院,等人進了手術室,她才得空給江韌打個電話。
把事情仔細的說了說,“我已經讓你姨夫去巡捕覺更近情況,人現在在手術室,你不要擔心。
有什麼情況,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你安心養傷,這邊有我在。
”
江韌手指發緊,“知道了。
”
剛挂了電話,就有一個陌生号碼進來,他面色陰沉,等了幾秒後才接起來。
“這是個小教訓,你要是再不聽勸,接下去我就不會手下留情。
”
江韌沒說話,對方也沒打算聽他說話,說完這句後,就挂了電話。
江韌嘴角揚了揚,放下手機。
景菲拿着藥進來,順手掩上門,她把藥遞過去,“沒事兒吧?
”
“沒事。
”
“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别自己扛着,我媽說的也沒錯,咱們以後是一家人了,有些事兒說清楚了,免得到時候誤會了。
”
江韌:“都是過去很久的事兒了,沒必要再提起來。
這次是意外,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
“我知道。
”景菲知道他肯定有什麼瞞着,但也沒有追問,他不想說,她可以私下裡去查,查的仔細一點,總能查到蛛絲馬迹的。
……
田依娴放下手機,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慢慢的吐口氣,順心了不少,想來這次的事情,就足夠江韌焦頭爛額,出了這種事兒,景家不可能不去弄清楚,等弄清楚了,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人。
等時機成熟,她在找媒體抖摟點什麼,再叫人做點事兒,到時候他江韌就得進精神病院,最好是永遠也别出來。
如此想着,她心情更加舒暢。
叫他不識好歹,要跟她作對,打她的兒子!
她田依娴走到今天,若還能被這小子欺負,那她就白活了。
越想越開心,她不由的哼起小調,這時,傭人上來叫她,說是少爺要出去,吵鬧的不行。
她擰了眉毛,起身跟着下樓。
果然,程江笠穿戴整齊是要出門的裝備,這鼻青臉腫的,不明白他幹嘛非要往外湊。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田依娴站在後側,沉着臉,喝道。
“我要回我自己那兒。
”他住在這裡,田依娴也不讓他見任何人,萬一袁鹿要看他怎麼辦?
這麼一個賣慘的好機會,他怎麼能夠放過。
田依娴走到他跟前,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是非常時期,等過了這一段,等我把事情都解決好了,你想去幹什麼我都不會攔着你。
但現在,我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出事,讓你落到别人手裡,拿你來威脅我。
你要是想看到這樣的情況,想看到我難受,那你現在就出去,我不會攔着你。
”
程江笠咬了咬牙,“那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