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大雪雖已經停了,但冷風嗖嗖,灌進身體裡,肆意啃咬,攪得渾身辣疼!
衛奕一身厚實的淡色藍長袍,脖子上裹着一根灰白條的圍脖,呆呆闆闆的身子在雪地裡來來回回的跺着。
偶爾還帶着玩味似的往空氣裡哈着白霧。
極其的可愛!
卻又時不時的觀望着紀家的大門。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時辰,那張白淨的俊臉也被凍得發紅。
紀雲舒遠遠的就瞧見了他,見他躲在紀家門口那座石獅後面,腦袋不住的往裡瞧。
那可愛的小傻子跑這來做什麼?
莫非皮子癢了,想找紀元職給他松松筋骨?
大概是好奇心作怪的緣故,紀雲舒朝他走了過去。
“衛奕,你怎麼在這?
”
背後突然響起了聲音,讓衛奕一驚,吓得雙腳差點離地!
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吓到我了。
”
小小的埋怨了一聲,無辜的小眼神轉了轉,兩隻手還壓在兇口上。
那模樣,把紀雲舒活活逗笑了。
“誰吓你了,你若不是做賊心虛,豈會被吓到?
”
他慌忙搖頭,急促促的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賊,我真的不是賊,老師說,不能偷别人的東西,這樣不好,娘也說了,做人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别人的東西是别人的,自己的東西才是自己的,而且我爹還說……”
“打住!
”紀雲舒擡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要是這樣說下去,恐怕天黑也說不完。
“我就問你,這麼冷的天,你不在家待着,跑這來做什麼?
”紀雲舒正色。
他縮了縮眼神,抿着唇,把頭埋低。
要是紀雲舒沒看錯,那小子,他在害羞!
這可把紀雲舒心裡的好奇欲勾了起來,朝他邁近一步,帶着一絲戲谑的語氣,問他:“衛奕,你與我說實話,好端端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還偷偷摸摸的。
”
“我……”
“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别人。
”
半天,他才諾諾的吐出幾個字來:“我在等姐姐。
”
姐姐?
小子,你是獨子,你沒有姐姐,你頂多能讓你娘給你生個妹妹或者弟弟。
莫非……
“衛奕,你爹還有别的老婆?
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嗎?
”
“沒有。
”他支起腦袋來,看着紀雲舒,突然眉峰一蹙,從嘴裡滾出一句話:“哥哥,你跟姐姐很像!
”
呃!
紀雲舒頓時明白過來。
傻小子,你是在等我?
不等紀雲舒回過神來,衛奕從自己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一臉希望的看着她,說:“哥哥,你認識姐姐嗎?
我來給她還手帕的,上次她塞在我手裡的,但是髒了,不過我洗幹淨了,你看。
”
說完,他将那個盒子打開,裡頭那塊白色的手帕折得整整齊齊,上面,還撒了幾片小花瓣。
好生惬意!
臭小子,誰告訴你這種撩妹技巧的!
紀雲舒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一隻僵硬抽搐的手伸到盒子上,緩緩往下一壓,把盒子給蓋上了。
“衛奕,這手帕,你姐姐不要了,她也不喜歡這些花,她花粉過敏。
”紀雲舒蹙了蹙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