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
紀雲舒又尋看片刻,繼續說道,“你看那些趕馬車的人,都穿着麻衣,而且基本上都是比較魁梧的,一看就是常年搬搬擡擡的人,所以肌肉發達,而且所處的行業,必定是靠體力吃飯的,可,另外那些少男少女們,他們卻各個白淨,穿着雖說不上錦衣華服,但也十分得體,舉手投足之間,還帶着幾分大戶人家的氣質,但偏偏,又對那位老者很敬服,看,那老者手裡的鞭子,不新,也不算舊,可拿在手裡也不用,像個擺設,更像是個道具吧,你再看看,那鞭子的把手上,還沾着一些顔色,紅紅綠綠的都有,不僅鞭子上有,他們的馬車上,還有那些箱子上,都有。
”
景容按照她說的看。
的确!
馬車上,箱子上,都有一些顔色。
“然後呢?
”
他就像個求學心切的孩子!
紀雲舒笑了笑,鼻子微微擰了擰,“難道,王爺就沒有聞到一股味道嗎?
”
恩?
味道?
他照葫蘆畫瓢,也聞了聞,“倒是有一股味道,但……不知道是什麼?
”
“是油彩!
”
“油彩?
”
點頭,“王爺該不會不知道,油彩是含有油質和顔料的稠狀物吧?
一般是用于人體彩繪或專業化妝的,但很少有人會用來繪畫。
”
紀雲舒這一說,景容是徹底明白了。
恍然大悟。
“他們是唱戲的!
”
怪不得,怪不得!
紀雲舒抿唇一笑,“沒錯,他們就是戲班子,想必,應該是去安撫縣搭台子唱戲去的。
”
十分笃定!
這個時候,那夥人當中的兩個人,也将其中三個箱子打開,把裡面唱戲用的幾頂頭冠取了出來,用幹布擦了擦上面的灰。
若說景容此前心中還有所懷疑,這一刻,徹底信服了。
還真是戲班子!
他驚訝的看着紀雲舒,又擰着眉,十分奇怪到,“你這個女人,腦袋裡都裝着些什麼?
“腦子裡裝的,自然是腦漿啊。
”
脫口而出!
噗——
景容差點沒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你比那些隻知道鑽書看書的人厲害多了,本王的容王妃,就該是這樣。
”
傲嬌!
毫無疑問,紀雲舒送了他一記白眼。
也就在這時——
一陣聲音傳了過來。
是有人幹嘔的聲音。
聞聲看去,就見謝大娘極其難受的按着兇口,幹嘔了幾下,臉色瞬間蒼白。
紀雲舒起身,快步過去查看。
“謝大娘,你怎麼樣?
”她輕輕拂着她的後背。
謝大娘喘着氣,搖搖頭,又搖搖手,無力的說,“我沒事。
”
莫若也注意到了這邊,是該他出馬的。
于是——
懶洋洋的從草坪上站了起來,還不忘跟衛奕說,“好好溫酒,我待會要喝。
”
然後走到小溪邊上慢悠悠的洗了洗手,這才朝謝大娘走到過來。
替她把了下脈。
“身體上的都是些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但兇前發熱,氣脈膨脹,是皿脈堵了,需要好好補一補,車上倒還有些備下的藥材,不過……卻缺了一劑佛參,要等到了安撫縣才能去找藥。
”莫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