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那姑娘服用拂參,是誤食了?
”
景容說。
莫若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是。
”
“那你方才怎麼不提醒她?
反而還一步三回頭的瞧。
”
“我可是人人稱道的神醫,不是人人都會救。
”
“神醫?
我看你沒被人當成神棍就該偷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别有用心呢。
”
“我倒是有這個心啊,就怕那姑娘沒這個意。
”
“行了,你就是喝多了,身體裡頭裝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酒,此刻還迷迷糊糊的醒不明白,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你腦子一渾,就出了大事。
”
景容嘴巴向來不留情。
莫若冷哼了一聲,“我沒醉。
”
啊呸!
酒鬼都這樣說。
景容硬是冷丁了一句,“既然沒醉,也不想提醒那姑娘,那你還使勁去瞧?
兩隻眼珠子都快長到人家身上去了。
”
“我隻是好奇,你也知道,我雖看出了她的症狀,卻不知道她患的究竟是什麼病,心中一癢,倒想去把把她的脈,斷個究竟罷了。
”
好奇!
看他小珠子眯着的樣子,景容又覺得好笑。
他踢了踢馬車内東倒西歪的酒瓶子,說,“我估計那夥人也是要去安撫的,若是再遇上,你去給她診個脈也不是不可。
”
“還是算了吧,那姑娘若是将我當成不良人,那還了得?
”說完,莫若伸了一個懶腰,擺擺手,躺了下去,“我還是做個閑人吧,總比愛管閑事的好。
”
一閉眼就睡了!
雖然,景容與他是光着屁股一塊長大的,莫若了解他,他卻未必了解莫若。
莫若心思太沉,心性也捉摸不透,他想要什麼?
不想要什麼?
景容至今也弄不明白,或許,他什麼都不想要,又什麼都想要。
怪得很!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官道山間上,一盞盞火把照亮着大道,周旁大樹的樹陰一晃一晃的映在地上、馬上、人的身上、馬車上……
加上冷風嗖嗖從林子裡灌來,顯得異常詭異。
路面也越來越不平,紀雲舒被颠簸得毫無睡意,倒是衛奕,趴在她的大腿上睡得舒舒服服。
時不時還用手指在鼻尖處蹭了蹭。
紀雲舒雙腿被他枕得有些發麻,卻隻能在邊邊上輕捶幾下,動的弧度也不敢太大,以免吵醒了衛奕。
她伸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嘴角泛着寵溺的笑意。
但緩時,笑容僵住,眼眸深了深。
嘴裡輕聲說着,“衛奕,等到了錦江,也不知道是要繼續帶着你走,還是……将你留下來?
”
她心中矛盾。
其實,她一路上想了很久這個問題。
揉着衛奕腦袋的手也漸漸停了下來,索性撩開車簾子透透氣。
外頭,黑壓壓的樹林叢中看不見盡頭,隐隐晃動的火把光線斜斜的灑在她精緻五官上。
冷風撲來,混合着火把燃起的暖意,冷意交替,讓她不防打了一個寒顫。
琅泊注意到她,騎馬上前。
“紀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
她點點頭,直接說,“有點。
”
“前面再走一小段距離就能到一家客棧,你先忍一忍,到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
“恩。
”
琅泊似乎話瘾上來了,瞧着紀雲舒也還精神,到達客棧還有一段距離,便打算和紀雲舒唠唠嗑。
“對了紀先生,按照我們的行程,估計再走五六天就能到錦江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