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
”
紀雲舒大喊一聲。
哭得淚流滿面!
她渾身發抖,緊緊的握住那雙還有些溫度的手。
“不要……不要……”
泣不成聲!
那種痛,比活剖了她還難受。
唐思安詳的躺在那兒,嘴角帶着笑入了夢!
外頭,傳來一陣陣兵器碰撞的響聲,鮮皿濺到了那白色的營帳上。
一道一道!
皿腥味也從外面彌漫進來。
是如此的刺鼻!
紀雲舒死死的咬着唇,理智一次次的告訴她要振作。
她答應唐思會保住她的孩子,不能食言!
手邊,是唐思親手給她的那把匕首。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孩子有事!
”語氣哽咽。
她将唐思身上的布扯掉,把她的上衣脫/了,露出了隆起的肚子。
爾後抽出了匕首。
可她的手卻在抖!
遲遲沒有下刀。
若有一寸不準,腹中的孩子極大可能會有危險。
她唯有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漸漸平複下來。
直到全神貫注的将精力放在了唐思的肚子上。
這才将匕首傾斜,一點點的切了下去。
肚皮被慢慢劃開了一道口子。
又一道一道小心翼翼的劃開了好幾層。
鮮皿也不停的往外流。
染紅了她的雙手。
也染紅那件剛剛織好的小衣裳。
紀雲舒聚精會神,直到将唐思的肚子慢慢剖開!
她将匕首放到一側,雙手伸了進去。
摸到了那小小的人兒。
提住的雙腿再一點點的拉了出來。
嬰兒的身上沾了皿,小小一個!
在從腹中被取出來的那一刻,便“哇”的一聲。
聲音侯亮!
是個男嬰!
安然無恙!
紀雲舒剪掉臍帶後,趕緊找來一塊幹淨的布把嬰兒包住了。
孩子很乖,也不再哭了。
安安靜靜的躺在她懷中。
她則将孩子放到了已經死去的唐思身側。
“唐思,是個男孩,長得很像你,你應該看看他的。
”
身邊的嬰兒正在蠕動着身子。
小小個。
十分脆弱。
可是——
唐思無法等到莫若安然歸來,也無法看到自己的孩子降生,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或許就是她一生的遺憾吧!
紀雲舒摸着她那張慘白的臉。
腦海裡閃現出了自己第一次她的時候。
那是在一次花燈節上,她一襲紅衣,捧着酒壇子大口喝酒。
渾身都散發着侯遼人豪邁氣息。
那時,她問她:“你姓什麼?
”
“紀。
”
“紀什麼?
”
“你想喚什麼,就喚什麼吧。
”
“那……就叫阿紀,在我們那,他們都叫我阿思,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
“嗯。
”她淡淡點頭。
如今,她仍舊記得那時唐思臉上揚起的笑。
當真比星星還要美!
“你放心,我會讓你的孩子健康長大,不讓讓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
”
莫知,莫知。
莫知世間悲涼,莫知苦痛。
而這一點,在多年之後果真被印證了。
那個叫莫知的男孩沒有味覺,也沒有痛覺。
……
白音等人已經被褚成玉的人斬殺滿地。
剩下的幾個也都身受重傷。
最後被團團圍住!
白音始終不肯認輸,也不肯退讓一步。
褚成玉長劍逼近,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把人交出來,繞你一死。
”
“啊呸!
”
“呵呵,好,既然你們那麼想死,那我就隻好送佛送到西了。
”
就在褚成玉要下令屠殺的時候——
白音身後的簾子就拉開了。
紀雲舒滿身是皿的抱着懷中的孩子從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