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何時這麼有默契了?
景容和時子然陰陽怪氣的話,也着實讓趙懷的臉色青了一把。
他僵硬的笑了一下:“我趙懷向來不跟狗計較。
”
說時子然是狗。
一聽,那還了得?
時子然本就是個沖動的主,但還沒等他發火,景容就說。
“大當家不是說,要黃金萬兩才肯放人嗎?
”
“你願意給?
”
“方才在外面我就說過,我隻要我的人安然無恙,你要的,我自會給你,如今你箭也射了,酒了喝了,就不必與我打馬虎眼,還不如開門見山痛快一些。
”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趙懷爽快,又狠厲着一張臉,道,“不過,黃金歸黃金,你殺了我山寨的弟兄這麼多人,這筆賬,可就沒這麼好算了?
”
景容不慌不忙:“我既然敢來,自然也是為了此事,你們的人攔下我的馬車搶劫,若是不給錢财,便要我們的命,此等行徑若是發生在京城,便是大罪,株連滿門都是可能的。
”
啪——
趙懷一拍桌。
“你這麼說,我那些弟兄就應該死?
”
“若不是他們要人性命,我也不會下令殺人。
”
“可你們并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為什麼說我的人要你們的性命?
”趙懷大聲質問,赤紅着臉。
“那是你的人無用。
”
景容的語氣,不鹹不淡,王爺的架子都快端到眉毛上了!
氣得趙懷兩腮都鼓了起來。
捏着拳頭,雙臂的肌肉隆起,狹長的丹鳳眼盯着景容。
“我趙懷生來,還沒有怕過誰,殺了我的人,就要拿命來還,不過我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此事,與那個小書生和傻子沒有關系,你用黃金來換他們的命,我便放過他們,絕不為難,至于你殺了我弟兄的事,我們再算,到時候你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就看你的造化了。
”
“好。
”景容敲定:“那黃金萬兩,我已命人備好,就在山下,取來便是。
”
“早就備好了?
”趙懷不解:“你早就知道我要你用黃金來換?
”
“你抓了人,卻不殺人,明明在林中也可以殺了我,但你并沒有這樣做,而身為山匪,不就是為了錢财嗎?
”
還真是!
不然,他打劫個毛啊!
趙懷眯眼,心裡懷疑片刻後,手一揚,讓兩個小弟去山下探探虛實。
并且說:“隻要是真的,我立馬放人,但要是假的,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别以為你是王爺,我趙懷就怕了你。
”
就你厲害。
景容指尖一挪:“我既然将黃金帶來了,這人,是否也該讓我看一看,确定他們是否安全。
”
“看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
于是,趙懷命人就将紀雲舒和衛奕架了過來。
紀雲舒進來時,見到闖寨的人果真是景容,那小子像是來探親的一樣,悠閑的坐在哪兒。
她眉心一蹙,心中卻擔憂起來。
而兩人的目光碰到一塊時,景容朝她點了一下頭。
有些深意!
趙懷讓人松開了紀雲舒和衛奕,并說:“人,我帶來給你了,的确是安然無恙的,隻要你的黃金沒問題,他們就可以走了。
”
山匪的手一松,将兩人推向了景容的方向。
景容起身,接住了紀雲舒。
那雙精瘦冰涼的手握在他的手掌上時,讓他心尖一疼。
他該早些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