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從可是一隻十分精明的老狐狸,加上活了這幾十年,别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沒道理分辨不出來,所以,自然不相信紀雲舒說的這番話。
加上自己又聽說王懷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就是幾隻狗在啃咬,畫面十分的惡心,現在紀雲舒拿來給自己看的這個東西又正好能讓狗變得癫狂的,忽而,他不得不将這些山草子聯系到王懷被殺的事情上,可是轉而一想,這位紀姑娘不像是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倘若真的相關,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拿着這東西來問自己,隻是對方有意隐瞞,他卻不好再繼續深問下去。
隻是有心提醒道,“紀姑娘,這東西雖然不緻命,可還是要小心一些,最好還是放在火裡毀了吧,以免碰觸時被誤食了就不好。
”
紀雲舒見他沒有往下追問,心裡稍稍有些踏實,便點頭道,“是,我知道了,等回去後會小心處理的。
”說着,她就伸手将那塊布拿了過去,然後起身朝溫從欠了欠身子,說,“那我就不打擾溫神醫了,告辭。
”
溫從“嗯”了一聲,臉上仍舊帶着十分随和的笑容。
但就在紀雲舒要離開的時候,溫從卻忽然喊住了她:“紀姑娘……”
她的步子在門口驟然一停,一臉茫然的轉身問:“不知溫神醫可還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
溫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良久,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溫神醫?
”
他思量片刻,還是将自己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進去,擺了下手,說,“沒什麼,隻是想叮囑你幾句,這寒症可大可小,最近可千萬不要碰涼性的食物,免得身上的寒症加重,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
“是,我自會小心的。
”紀雲舒乖乖應下。
但——
她又不是傻子,其實從一開始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那位溫神醫有些怪異了,先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揣着深意不說,爾後說的話又是那般的奇奇怪怪,但她如何想也想不到自己與這個叫溫從的人之前有過什麼交道?
亦或者間接性的交集?
在印象中,這些都沒有過,而且依溫從所言,應該沒有去過大臨和胡邑,他們自然也就沒有照過面。
那為何溫從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般的奇怪?
想及此處,她心裡便是一陣打鼓!
最後打算離開的時候,讓突然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口對上了溫從稍稍驚訝的目光,她認真嚴肅的問道:“溫神醫,不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既然我在這裡,何不将話說明白?
”
她還是想問個明白,不想心裡猜來猜去。
溫從沒想到這小姑娘會再折回來,還問了自己這樣的話,半晌,他起身望着紀雲舒困惑的眼神,歎了一聲氣,說:“既然你都這樣問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掩着。
”
這麼說,果然是有事的!
紀雲舒眼底的困惑更加濃了幾分,默默的等着對方與自己說些什麼。
溫從問她:“你來曲姜,是不是為了找人?
”
那一刻,紀雲舒好看的眉心輕輕一擰,心頭也是赫然緊了幾分,從溫從問出這句話來看,她便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跟景容有關,于是,她邁着步子走進屋中,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聲音微抖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曲姜找人的?
你究竟知道什麼?
又要與我說什麼?
”
三個問題一下砸了過去!
溫從聽了她的回答,說,“看來我猜測的沒錯,你确實就是那個人口中所喊的人。
”
“那個人?
誰?
”紀雲舒緊張到心髒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其實說起來,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
三年前!
景容失蹤的那一年。
紀雲舒極力的克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問他,“三年前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