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之跟周安琪一起下樓的時候,聽見周兆賢在講電話,一旁柴紅玉跟沈晴臉色都不是很好,周安琪沒見商紹城,馬上眼球在别墅内找尋。
柴紅玉給了周硯之一個眼神,示意他小心,周兆賢心情不是很好。
等他那頭挂了電話,周硯之才打招呼,“沈阿姨,爸。
”
周兆賢瞥了他一眼,“睡夠了?
”
周硯之能屈能伸,說呗,反正他不出聲準沒錯。
柴紅玉已經聽見他剛才的話,可還是不确定的問道:“人沒了?
”
周兆賢面色不好看,沉聲道:“醫院那邊确定了,沒救活。
”
說完來氣,他瞪了眼周硯之,“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睡得着,你不知道你負責的項目出了大事,鬧出人命了嗎?
”
周硯之說:“那我現在去公司。
”
柴紅玉馬上道:“你大哥已經去了。
”說完又對一旁的周兆賢說:“你跟老二撒什麼氣,他現在去公司又能怎麼樣?
要去也得吃完飯再去吧?
”
周兆賢跟他們母子二人生不起氣,隻能對沈晴抱怨,“你看看,都是她在慣,我管不了了。
”
沈晴勸道:“你也别說硯之了,這事兒是意外,人為又不能控制,我給滇南規劃局的吳重陽打個電話。
”
說完,沈晴起身往别處走。
周兆賢也不能坐以待斃,起身去另一側不知找誰平事兒。
一晃的功夫,客廳隻剩下柴紅玉,周硯之和周安琪三人。
周安琪忍了半晌,終是耐不住性子問道:“媽,商紹城呢?
”
柴紅玉正擔心周硯之,随口回道:“我看往外面去了,你去找找他,馬上要吃飯了。
”
周安琪下意識的說:“我才不去找他。
”
柴紅玉抿唇歎氣,說不上是勸還是怨的說道:“你懂點事,沒看你沈阿姨在幫你二哥忙嘛,去把紹城找回來。
”
周安琪是口是心非,抹不開面子,如今柴紅玉的話恰好給了她挪步的借口,她哪有回絕的道理。
邁步往别墅門口去,出了門,她視線四處一找,很快便發現商紹城的身影。
他沒穿外套,隻穿了件黑底白色條紋的毛衣,站在她家花園邊上抽煙,手裡拿着手機,不知在跟誰講話。
忍着冷,她向他走去,他背身對着她,還不等她出聲,隻聽得他溫柔的聲音道:“沒事兒不能給你打嗎?
想你不行嗎?
”
周安琪忽然原地定住,不可思議的神情望着商紹城的背影。
她以為自己幻聽,商紹城的嘴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岑青禾說她正跟客戶在一起,叫他别鬧,商紹城說:“我重要還是客戶重要?
”
岑青禾說:“你你你。
”
“還能再敷衍一點兒嗎?
”他聲音很沉,佯裝不悅。
岑青禾隻能哄着道:“你是大爺,等我忙完再打給你,你行行好……”
商紹城突然打給岑青禾,一來确實是想她,二來,他也不确定早上有沒有惹她不開心,他想試探一下。
見她沒什麼異樣,他裝作放過她,低沉悅耳的聲音道:“哄我一句。
”
岑青禾很快回道:“别說了,我愛你。
”
他唇角無聲勾起,“退下吧。
”
電話挂後,他轉身,沒想到身後三米外會有人,他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
周安琪卻已經冷臉多時。
兩人目光相對,商紹城變臉的速度也是奇快無比,轉眼間溫柔盡退,唯餘下隐忍的不爽,“你走路不出聲的?
”
周安琪馬上刺兒回去,“是你聊得太投入了吧?
”
商紹城懶得理她,那真是多說一句話都嫌累,别開視線,他邁開長腿往回走。
周安琪一肚子惡氣,當即揚聲說道:“沈阿姨知道你用盛天的名義壓人,隻為了一個岑青禾嗎?
”
商紹城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他面無表情的說:“礙着你事兒了?
”
周安琪說:“剛才聊天的時候,沈阿姨還誇你這事辦得好,看來她一定不知道你是沖冠一怒為紅顔。
”她将嫉妒盡數化作嘲諷,嗤笑着道:“我是替商叔叔和沈阿姨擔心,畢竟他們就你一個兒子,公司不是這麼管的,你會不會太兒戲了?
”
向來隻有商紹城嘲諷别人的份兒,何時輪到别人站在他面前指手畫腳逼逼叨叨的了?
心裡厭惡至極,他也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你還替我爸媽擔心,有空多擔心一下你二哥,他才是你親哥,我跟你之間什麼都不是。
”
對于周安琪而言,他最傷人的是最後一句話,我跟你之間,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