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卓家全以為他眷戀權勢,天知道他隻是為了借着身居高位,順利尋得顔娧蹤迹進而得到她啊!
“原來父王也...”清楚此事。
厲煊的話沒能完整說出口。
父王的滿腔心思全為了戲秘盒裡的母妃,這樣的兇懷叫他如何不動容?
幼時的疑問終于在此刻得到了答案,一生公正嚴明的父王,的确對卓家頗為寬容,然而聽着父王的意思,并不願意透露究竟因何會虧欠卓家,他的滿腔疑問遏止在梁王審慎地搖頭裡……
“煊兒隻要記住一件事,這輩子是卓家欠的我。
”梁王心知東越的未來,該掌控在厲煊之手,卓家之事,此生他以帝後之位為報,夠了!
“煊兒明白了。
”厲煊閃動着深入肺腑的感動淚光,恭謹地叩拜揖禮。
“待到開春你繼了位,父王便進入戲秘盒陪伴你母妃,屆時就将我與你母妃一同安置到獵宮吧!
”
梁王交代後事般的口吻,逼得厲煊堂堂男兒也是一陣陣的酸楚,此時梁王揚起欣慰笑容輕輕颔首,揮退了眼眸裡盡是淚光的兒子。
“去吧!
有空帶着雙魚佩去尋蕭側妃,有妳母妃的玉佩為記,再适時地透露,日後少不了一聲母後,她是個聰明人定會不計代價地幫忙。
”
待厲煊離去,在外等候許久的内侍,終于忐忑不安地進書房,接連送達的壞消息,用膝蓋想都知道裡頭的主子能有多生氣,深怕不小心為了探口風,把自個兒腦袋給探沒了。
“啟禀王爺……”
遲遲等不到主子的應允,江内監偷偷擡起頭來瞟了案牍上的男人,豈料主子凝着怒火的眸子正灼燒着他的腦瓜子,吓得雙腿一軟而噗通跪落在地,不停求饒道,“王爺饒命,奴才知錯了……”
“差事辦得越發好了啊!
”
梁王氣得将案上的一沓奏報往人一扔,江内監吓得哆嗦也不敢躲避砸來的書函,隻得跪伏在地求饒着。
“王爺饒命。
”江内監也不清楚,為何陸淮會冀州城深受重傷啊!
“不是上了梅珍堡的漕運船?
”梁王深凝着眉宇,不由得懷疑暗探們的消息來得是否真切?
“人呢?
”
好容易掌握了可以得知裴家消息的傀儡,要是給折騰死了,日後該如何是好?
陸淮最後出現的地方西堯梅绮城,整整一個月沒有任何消息,為何最後會出現在冀州,還受到不知名的三方人馬遭受襲擊?
“禦...禦醫正在全力救治中...”江内監身子抖得篩糠似的。
天知道為什麼這小子會離開東越,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兒啊!
據探子回報說是某天走了大運,進賭坊赢走了幾個城奕軍的軍饷,後來賠不出銀子典當了铠甲,陸淮那老小子竟穿上铠甲混出城了。
不知什麼運氣使然,竟一路混到了梅绮城,卻沒料到陸淮在客棧落腳,隔日便不見蹤影,待到有線索趕到時,已被傷得隻剩半條命了。
“可有查出何人所為?
”不确信地看着書卷上半幹的蘆葦葉,不正是裴家暗衛作為示警之用的記号,梁王長眉微蹙,撮着幹燥葉脈的長指猛然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