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瞳孔放大,整張臉更加慘白,最後她一咬牙,嗔怒道:“您說過,阿力救過先生一條命,閻王爺就讓阿力去償命,是阿力的爸爸給阿力擋了煞。
我害了先生孩子的命,現在一命抵一命了,從此我們跟江家兩不相欠。
江老夫人,您把阿力還給我,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江家。
”
“混賬東西,阿力的命和我曾孫子的命在你看來就是樁買賣?
我看你也不配當阿力的娘,不配當個人了。
這麼多年,我本來還一直覺得江家對不起阿力,什麼都給他安排最好的。
如今天道輪回,你故意害了我曾孫子,心裡頭竟然是半分愧疚也沒有,還恬不知恥地跟我談條件。
李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把這兩玩意兒給我扔出去。
要是他們再敢踏進這裡半步,把她們腿打斷,老子賠得起。
”
江老夫人氣得扶在人字梯上,一雙手抖個不停。
一旁的傭人們立馬把蘇媽和辛夢涵連拖帶拽地往外趕。
季方晴趕忙從人字梯上下來,見江老夫人手抖得厲害,心裡有些急。
她媽媽也愛發脾氣,皿壓一上來就是這個樣子。
季方晴怕有個好歹,忙問:
“您的降壓藥在哪裡,我去拿。
”
江老夫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把手裡頭辛夢涵剛剛給自己的橘子扔到地上,從亞麻休閑褲的褲兜裡掏出一顆包裝好的小藥片,塞進嘴裡咽下去。
季方晴察覺到江老夫人雖是個沒少發脾氣的老太太,但很惜命。
不過江老夫人今天這通火氣大部分是為她的寶寶發的。
季方晴心裡劃過異樣的情緒,讓人給江老夫人倒了杯溫水。
那邊水還沒來,别墅門口突然來了警車。
江老夫人和季方晴愣在原地,以為是蘇媽或是辛夢涵報的警,但是警車上下來的人對門口的傭人盤問一番,就把呼天搶地的蘇媽帶走了。
“怎麼回事兒?”江老夫人見傭人過來皺眉問道。
“好像是蘇媽吃上官司了,要提人去審。
”傭人屏氣凝神地回答,生怕說錯一個字也會被扔出去。
“吃官司?
”江老夫人沉吟,很快又恢複神色,看向季方晴:“剛剛的事兒學會了嗎?
以後再有女人來作妖就通通打回去,我可以給你兜底。
”
季方晴點頭,但若真讓她去學江老夫人教訓人的本事,她怕是這輩子也學不來。
比起學打人的本領,她更關心江老夫人的健康,江老夫人這把年紀,氣皿攻心,容易腦皿栓。
“您好些了嗎?
”
“你這小姑娘心裡又在尋思什麼?
上次說我會中風,這次是不是又想着我會生什麼病?
”江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季方晴哪敢再說實話,隻得打馬虎眼,順便轉移話題:“沒有。
您先坐着,我把橘子摘完,給您榨橙汁。
”
她也不敢跟江老夫人多說話,手腳利索地上了人字梯,繼續摘橘子。
有些活兒做多了就很順手,她摘橘子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沒一會,太陽落山,外面的溫度也降了不少,樹上還剩下一丢丢橘子沒摘完,她想着摘完再下去。